第二天醒來,我坐在銅鏡前梳著發,鏡中映出一張嬌柔清麗的笑臉,我梳著,不時的傻傻一笑,他推門而進,一身青色銀邊便裝,他接過我手中的玉梳,一下一下的給我梳著長長的頭髮:"綠鬢如雲,巧笑倩兮,美人當如斯."
我看著銅鏡中他的影像,笑著:"貧嘴."
他為我插上一支白梅流蘇釵,俯下身:"冰兒,明日就回京了."
我握著他的手,低低的說:"冰兒知道."
"我早就吩咐下去了,在後門的巷外給你選了個院子,回了京,你就住那兒吧."他果然是知我的,知我不願看見他與別人在一起時的畫面,我轉頭看著他笑,乖巧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既是在後門巷外,爺想來也是方便至極的."
"我只是怕,怕委屈了你,愛你卻不能給你一個正式的名份,反而要把你藏著掖著."他輕嘆口氣,我摟緊他的手,仰視著他:"爺是心疼冰兒呢,冰兒心裡清楚."
他,輕輕一笑,反手把我摟在懷裡,溫言軟語:"等回了京,就把事兒定下來,只怕是委屈了你,沒有娘家哥哥背出門,沒有皇阿瑪證婚."
我靠在他胸前,笑著:"那就是只屬於我們自己的婚禮,沒有政治,沒有權利,沒有恩怨,只因相愛而成親.對不對?"
他笑了,摟住我:"對,只因相愛而成親."
門被粗魯的踹開,荷衣一身紅裝,踏著重重的步子走了進來:"四姐姐,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怎麼回事?"
我從胤真懷裡站起來,看著荷衣,一身紅衣的她因為怒火而顯得格外艷麗,宛如一團火焰一般,我沉靜的開口:"你醒了?醒了就好,我還以為你爹藥下得太重了呢?要不然,怎麼兩日了還沒醒."
"爹對我下藥?"荷衣敏感的捉住話里的重心:"為什麼?爹不是說要辦什麼招親大會嗎?為什麼要對我下藥?"
"你爹自有你爹的理由,你現在不用多問,過些日子我自然會告訴你."我看著她,她很疑惑的盯著我,然後才用一種極驚訝的聲調:"這個男人是誰?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四姐姐屋子裡?"
我看著胤真,揚起一抹怪異的笑,趕在胤真開口前說:"他?他就是你四姐姐我的男人."
荷衣的嘴張得大大的:"四姐姐你的男人?天啊,怎麼回事?五兒,怎麼回事,才多久的時間,你家小姐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男人?"
五兒很爽快的聳聳肩:"我不知道."
荷衣盯著他看了半天:"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你來過我爹的壽宴祝壽的."
胤真點點頭,卻沒有開口應答.
我忙把荷衣推出門外:"荷衣,你快去收拾一下吧,再過五天就到京城了,到了京城你就隨我一起住吧.五兒,幫著荷衣小姐收拾行李."
五天後,我們一行人回了京了,看著那紅瓦連天映著刺眼的陽光散著暖和而又高貴大氣的色澤,我衝著紫禁城的方向,輕聲的說:"方便麵,我回來了,你等著,我會報復的,讓我和胤真守了這麼久的相思."
到了他買下的院子,我只覺面熟像是在哪見過似的,在哪見過呢?走入園中,園內植滿各品種的梅花,正吐芳露艷,端是清冷嬌傲.恍然中,好像又看見了晴萱影和我四人坐在梅林中賞梅玩雪的那一幕,我笑了,開心而又懷念的笑了.四爺走在我邊上,問我:"因知你素日最愛這梅花就讓十三尋了這些個名種來,栽了在這園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