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志氣!將來你娘可是要靠你啊!”
“嗯!”
輕易打發掉一個財迷心竅的小子,桑瑪一臉沉靜。
“可兒娘?”
“是,姑娘吩咐。”可兒娘感激涕零,差點給她謝恩來著。
“以後,這些繡鋪就叫給你了。”
“姑娘,這是--?”
“我也不知道。但這莊子是和碩雍親王的,沒人敢動就是。”而城裡的……桑瑪皺緊英氣的眉。那種不詳的預感從何而來?自己為什麼急急將四娘推開?還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自己做啥忙著……安排後事?!
* * *
“側福晉找過你?”胤禛是在一團亂麻之後才知道這事的,卻見某個女人始終沒有來“告狀”,不免有那麼一絲絲的忐忑。不過他是不會怕的!
“是!”桑瑪習慣以筆直的站姿回答問題、思考問題。一方面是禮貌,另一方面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了軍人的警覺和體能鍛鍊--每天超過半個時辰的武術、軍事練習,以及一個半時辰的一般鍛鍊,應該夠了吧?
“你怎麼答的?”
“您的眼線沒有說清楚?”
“他們只聽見你說徒手殺人什麼的。”胤禛自以為在開玩笑。
“其實,那句話的本意是說:我永永遠遠不想踏進那什麼後院、後廷,跟一堆女人朝夕相處,因為那會讓我煩得想殺人。”
“你……不想……”
“不想!”一想到那群“姐妹”暗中的較勁,以及眼角猜測對方會生男生女的奇詭目光……桑瑪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那地方比戰場還可怕。我最痛恨死不得其所,那叫死不瞑目。”
“住口!別說那麼不吉利的話!過幾天我要跟去謁陵,然後是巡視京畿,安排接駕的事情--”
他伸出手,想拉她,卻被她使了巧勁脫開。“四娘去伺候十三阿哥了。我想另外安排人。”
“隨你。你定吧。”她辦事他很放心。
“我要去關照一下莊子上的可兒娘,還有其他幾個年長的繡娘跟織工接手。”她冷淡踱開幾步,“桑瑪告退。”
胤禛愣愣看著她以著平靜的腳步離開,過了會開始笑:她在生氣、在吃醋呢!
呵呵,女人,不就那麼回事?
倒是十三弟的病情……
他皺眉,又看一遍大夫的方子--好不了也壞不了。想想,要不要聽桑瑪的建議,找精於醫術的洋教士一塊來看看?
太子黨……和反太子黨……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了!
桑瑪很奇怪自己居然能在這個當口還能冷靜分析--
彩繡鋪子被封了。也不知道裡頭的人在哪,估計他們也會很驚恐,說不準還下了獄,可她現在自身難保。
是刑部,太子最後一塊勢力範圍。他沒了軍隊和上三旗的支持,自然要用手裡最後的權力。
一塊兒倒霉的不僅僅是她的,還有其他的,大多是八貝勒、九貝勒門下的人。她什麼時候成了八貝勒黨了?
還是,雍親王撒手不管黨爭、乾脆去理佛的態度激怒了他?或是因為同一個母親的皇四子和皇十四子的地位在上升?
桑瑪茫然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原來自己的心理承受度遠比想像的或是吹噓的差。
他不在京城。而她也不能去找他。
到處是奉了“上命”的刑部差役,連官員都惶惶不安,毋庸說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