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神情肅然:“看來老八他們這次是全盤布局,志在必得。”
“他竟能如此鋌而走險,奴才實不曾想到。”戴鐸長嘆,猶豫片刻道:“爺,恕奴才僭越,消息一再走漏,府內怕有眼線,需得設法除去。”
“府內家奴多是包衣,頗為可靠,從外邊買來或互送的不過百來個人,這些人中,又只有不到十名能出入內院。”胤禛吐了口氣,眉宇一展,“索性來個將計就計,做個局,讓他再把消息放出去。”
“八阿哥一向小心,怕不容易上鉤。”戴鐸猶疑道。
“不,他今時不同往日,他已急不可待了,不然讓那張明德去行刺太子的這招臭棋他萬不會下出。”
胤禛迴轉身看了看窗外,夜色如漆,黑沉沉的不見絲毫光亮。他緩緩道:“你去請了他們過來,此事尚需細細籌畫。”
備註1:康熙三十二年,康熙身患瘧疾,御醫無策,後經傳教士張誠、洪若翰等呈進奎寧而痊癒。賜西安門北堂。康熙三十八年,擴建,賜名曰:“救世主堂”。
正文 第十一章
京城,長街。
“救命啊,光天化日有人搶東西拉!”
熱鬧的長街倏地傳來殺豬般的破鑼尖嗓,宛琬定身望去,一身著蘭花布衫中年鄉婦拍胸跺足的指著前方,長街兩旁不乏壯丁駐足觀看卻無一人上前幫著追趕。
忽地宛琬身邊竄出一矯健身影,只見胤禵身手敏捷,風馳電掣般追上前去。那跑得奇快的瘦小賊人見勢不妙,慌忙將手中荷包一扔。
胤禵想著宛琬一人留在身後,便也不再追趕,順手揀起地上荷包返身走去。他見宛琬笑臉盈盈,目流讚許,心中得意,萬般客氣地將癟癟荷包小心翼翼交還那婦人後,氣定神閒地掀起他那雙好看的劍眉,仿佛在等著他意料中的讚許。
鄉婦狐疑的打量一眼面前貴公子,猛地張大了嘴,一把搶回他手中荷包,滿臉憤然,“怪不得我家老頭子說城裡騙子多,你們是一夥的吧,看這荷包癟癟就故意把它搶回來,好再回頭來騙我,哼。”她兇巴巴的瞪了胤禵一眼,一扭屁股,掉頭跑了。
什麼?胤禵掏掏耳朵,幾疑是幻聽,不可置信地問宛琬:“我耳朵沒聽錯吧,她真是說了那通蠢話,也沒道一聲謝就這麼走了?”
可憐的胤禵,見義勇為後難得放下架子對一婦人如此殷勤討好,宛琬強按下一肚皮狂笑,肅嚴道:“的確沒有。”見他還杵在原地,不忍再打擊他,含笑道:“不過,我想等她回去告訴她家老頭子後,她一定就會後悔自己怪錯好人了。”
“一定是的。”胤禵憤憤不平,斜眼只恨這宛琬煩侍衛、小廝們跟著,硬打發了走,才害他遭此不公。
須臾,兩人不約而同想起方才情形又齊齊笑了出來,笑罷這才一同前行。
胤禵見宛琬一人落在後面,若有所思地笑如梨花,“想什麼呢?那麼入神還笑成這樣?”
宛琬滿臉不可思議,“瞧你剛才身手敏捷,颯是威猛,我還真難以想像九阿哥說你小時候粉雕玉琢的就象個水靈靈的小姑娘。他私下裡硬是脅迫你換上女裝唱曲,說那時你年紀雖小,扮相卻傾國傾城,嗓音甜美,可惜啊,我沒能趕上一睹芳容,現在他們也威脅不了你了。”語氣很是遺憾。
“哼,他們要想再看自是不可能了。”胤禵故意拖長聲調,“不過,若是你開口相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