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你進宮也有兩三年了,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是現在的這種場合。你阿瑪的事來的那麼突然,我和爹都很難過,你也要節哀順便啊!別哭壞了身子。”他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我知道的。”沒想到他這個人對我還蠻關心的嘛!
他突然腳步一停:“對了,你在宮裡怎麼樣?還過的慣嗎?”
“過不慣也過了兩年多了,不過我都習慣了。”我不在意的說。
他吐了口氣:“你老是這麼恬淡,看來宮裡的生活也沒把你怎麼改變嘛。你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前些年我奮力苦讀終於考上了進士,現在已經進了翰林院了。懿君,我們的約定很快就要實現了。”
“約定?什麼約定?”我困惑萬分。
“你忘了?”他有些著急。
“哦,沒……當然沒啦!我只是想再聽你說一遍而已。”我眨眨眼睛,想來我這個身體的主人以前一定是跟此人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啊!
他笑了笑,抬頭看向了天:“我說過,這輩子我一定要功成名就、出人頭地。讓你和爹過上好日子。”
“呵呵……”我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我們兩個有婚約什麼的呢!嚇死我了。
“對了,我看你剛才哭的淅瀝嘩啦的,累了吧!快回去歇著,傷了身子可就糟了。”
“好,那我就先去了。那你呢?”
“這次我爹是回京述職,嬸子說讓我們先在這兒住幾天。”
“哦!”我點點頭:“那你請便吧!我先回房了。”
“恩。”
我一邊往房裡走去,心裡卻一直想著年羹堯。看來我這個阿瑪路道倒還真粗,連年羹堯這種人都巴結的上,雖然現在他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過假以時日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要是以後我有了他當靠山,應該可以更加安全一點吧!況且看起來,我們的關係好象還不錯,有發展前途。想到這裡,我又有些慶幸這次出宮真是不枉此行。
晚上,“額娘”來到了我的房裡,說是好久沒見我了,想跟我嘮嘮嗑。我只好強打著精神裝作很高興的把她迎了進來,心中卻是一陣陣的憋氣。
不過幸好她不是白來,有了她我倒是對我們家的一些情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原來我們家不是滿人,是漢人。“塔思拉”是我阿瑪當官之後才改的姓,把我聽的是憤滿無比的。連自己的姓氏、民族都可以任意篡改,那他這個人也一定好不到哪裡去。後來,“額娘”又跟我說了許多他們之間以往的一些事。反正也就是阿瑪怎麼怎麼好啦!怎麼怎麼有學問啦!聽的我都快睡著了。不過倒是讓我總結出了一條經驗:看來每個時期的中年婦女都是一樣的。羅嗦!好在,後來她又說了些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這倒是挺引人入勝的,把我聽的是津津有味。原來,阿瑪年輕的時候家裡窮,空有一肚子學識卻沒錢進京參加科考。當時額娘就已經跟他私定終生了,於是就瞞著家裡人偷偷的幫他送錢,最後阿瑪終於不復眾望考取了功名,然後回來迎娶額娘。再後來阿瑪當了官之後就發現了官場的險惡、陰暗,又不願意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所以一直以來從未得到過升遷。後來就有了我,額娘因為生我的時候傷到了身子所以就落下了病根,不能再生育了。可是阿瑪念著彼此的情分幾十年來從未娶過妾,於是我就成了家裡的獨女。接著我就進了宮,他們兩人相儒以沫直到阿瑪過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