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啞巴吃餛飩——心裡有數,自從過年時經了十三阿哥那事,我就變得心浮氣躁,之前在四阿哥府里每晚睡他身邊,還算好歹能壓得下去,等進了宮,數數一張銀票兩張銀票也好數數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也好,失眠驚夢的弱症是越來越多,最怕半夜醒來,便再無法入睡,又因有了這一層擔心,惡性循環,睡也睡不踏實,這次隨駕巡幸畿甸,環境自然遠不如宮中適意,白天勞累,晚上也不安穩,是以症候益重,為了不顯嬌氣,我只撐著不說罷了,卻終究還是瞞不過四阿哥。
“老十三這麼快回京,是因為錫保的傷勢不能拖延,需立刻返京才能得到最有效治療——”
四阿哥忽然在床上提起十三阿哥,我的小心肝先是撲通一跳,及至聽清,不禁納悶道:“也就是說十三阿哥是同著錫保一路回去?錫保要求的?”“不,此事是二阿哥親自跟皇阿瑪提出請求,而皇阿瑪也答應了。”
我慢慢從他語氣里軋出些苗頭,便不作聲,只聽四阿哥接道:“老十三說,錫保受傷有古怪,當時場面混亂,錫保怎麼會一下背撞火盆,他也鬧不清楚。這件事你怎麼想?”我思量了一陣,小心翼翼道:“我現在只希望十三阿哥回京這一路平安。”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原先有什麼計劃我並不知道,但現在看來局面顯然有些失控:京城條件雖然好些,可是康熙帶在身邊的都是最好的御醫,怎麼會不能治錫保的傷?何況照我看到的錫保的情況,他根本是一動不如一靜,路途顛簸,反而對傷口不利。
二阿哥肯定懂得這個道理,卻硬要十三阿哥立刻和錫保一路回京,也不曉得是關心則亂還是另有奧妙?
四阿哥又道:“其實今晚你不過來,我也會派人接你來。”
我奇道:“為什麼?”
四阿哥沉重道:“我剛剛發現原來你被人偷襲是很容易的事。”
我閃了半天,就是怕四阿哥提起這事,因頭皮一麻,面上一熱,支支吾吾道:“我和錫保約定一月後決鬥的事,皇上可有說什麼?”四阿哥看著我笑,我發起急來,扯著他問:“到底有沒有嘛有沒有?”
他才說:“皇阿瑪已經知道,但沒有說什麼,也就是默許了。”
我哼哼唧唧道:“就是……偷襲我哪有那麼容易,我要叫他拿出代價來的……”
正說著得意,四阿哥忽然翻身上來,把我給壓了。
我跟他鬧了一番,小腳蹬蹬,小爪揮揮,把床上被子都攪得翻了浪,一塌糊塗,好容易氣喘吁吁躲到里床,瞪著眼睛對他猛念咒語:“兒子,兒子——”
我一面念一面發笑,四阿哥也吃我不消,故意板著臉消遣我:“明兒我跟皇阿瑪說,不給你當侍衛了,成天男人堆里混,要是誰都像錫保那樣還得了?”“他們敢!”我說,“誰敢四阿哥就拿劍劈誰、我拿火槍崩誰!看誰敢!”
話音未落,四阿哥又明襲我,我也不是吃素的,被他親了一口,立馬一個小猴跳反撲到他身上。
不過我倒霉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小受叫做騎乘受,我的確是把四阿哥給壓了,但他居然一下有了反應,我想爬又爬不走,叫他放我他又不肯,害我心頭狂跳不知如何是好,然後只見他自己閉了眼睛開始喃喃:“”兒子……兒子……”我要笑,不敢笑,低臉看他,卻又呆了。
嘟嘟092006-12-18 19:31
第六十七章
四阿哥閉起眼睛來的樣子……該怎麼說?
應該是,就像《越獄》裡面那個超性感的變態大叔TB的常用句型之一:摸著良心說,我想他干我……
“那個……四阿哥……”我湊近他,“這邊有聲音,外面的人會不會聽見啊?”
四阿哥聽了這一問,一把把我拉到他身下。
我有點眩暈,不由閉了閉眼,然後我就看到他深色的赤裸的胸膛。
他扯開我背後細細系帶,將我蔽體小衣拋落。
一開始,我覺得冷,然而很快他的纏綿就驅散了我的寒意。
今晚的四阿哥溫柔的簡直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