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我眨巴眨巴眼,“背、背對皇上?”
康熙點點頭,我把目光求助的投向四阿哥,四阿哥是一張莫測高深的臉。
我只好背過身,接著康熙的笑聲清晰傳入我耳中,同時念出三個字:“勿`摸`吾`”
太子輕輕咳嗽著,錫保則改了蝙蝠君的超聲波發音方式來繼續他的暴笑。
我明白了七分,反手往背後一勾,沒成功,正想叫魏珠幫忙,還是四阿哥一揚手給我把背後粘住紙條取了下來遞到我手裡,我定睛一看,紙條是我裁的空白格式,上面的三個大字卻是十七阿哥手筆,敢情我就背著這個在乾清宮裡大搖大擺走了一圈?
無怪錫保笑得那麼開心,難不成他和十七阿哥也有一腿,是鬼畜攻+小白兔受型來的麼?
反正也中標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只恨上午開小差溜回房間睡覺沒有鎖門,那時十七阿哥跑進我房裡拉我玩兒,我正困得緊,叫他隨便,也懶得看他,孰料被他鑽了我和衣側臥的空子,在我背後做了手腳!我把紙條對摺放進懷裡,方見李德全牽著十七阿哥從屋裡走出來,這小子半掩在後面,一張嘴咧得牙肉都露了出來,分明看了我笑話兒,我也斜他一眼,他忘了這裡不比我的居處,還當作我要例行使上早乙女流熊貓地獄擁抱來追撲他,“啪”的甩了李德全的手,往道旁猛然一躥——
“小千!”四阿哥聲才響起,錫保已跟上十七阿哥,而我憑藉站位的優勢,後發先至,一把攬住十七阿哥,堪堪抱著他從梯台邊翻身下去站定。這半面梯台實有些高度,又無砌上台階,乾清宮裡一般沒誰亂跑亂跳,不過大人就算一腳踏空也不至有事,但十七阿哥這樣十一、二歲的半大不小的孩子若是摔得不巧,萬一磕了牙破了相可就糟糕。我自打跟十三阿哥一同墜落青螺山危崖那回,前不久又經歷了白狼的幻術,漸漸就發覺日常生活中我的身體靈活性、協調性比以前提高了很多,如果要算長寬高的話,十七阿哥的體積絕對不算小了,我抱著他還能點足拔高、旋身平衡,穩穩落地,並且十分輕盈,假若換作從前,這幾個動作做下來,我不盆骨骨折就希奇了。錫保落後我半步,停住腳,驚訝望著我們。
我本來半屈膝放十七阿哥下地,剛想直起腰,十七阿哥忽的抬雙手勾住我脖頸,在我耳邊用只有我一人能聽見的聲音低低道:“小瑩子,別走。”
我陡然一怔,去年十八阿哥生了那場病,我每每整夜陪在他床前,而他常做惡夢,醒來則必有同樣動作,說同樣話,可我直至他死了以後才意識到他的依賴對當時的我有多麼重要。要是十八阿哥現在還活著該有多好?
想想也開心。
再想又傷心。
恍然和失神,一瞬間就過去,我不動聲色的扳開十七阿哥雙手,帶笑道:“太淘氣了,你瞧李諳達,臉都被你嚇綠了。”十七阿哥扭過頭,笑嘻嘻道:“錫保哥,你也怕我摔著麼?”
錫保伸手揉揉他頭頂心,拖他手帶過康熙那邊,我跟著轉過視線,不期然碰上太子對我打量的眼神……錯覺吧?光天化日,哪來的陰沉感?
我趨步到靠近四阿哥的位置,有人拾了我之前搶接十七阿哥時掉落在地的字帖給康熙看,康熙深知我來意,命人賞了我一方綠硯,一圍香珠,我歡喜領了,先把香珠戴在腕上,綠硯就交小魏幫我收著。康熙又說要去御花園散散,讓我同行。
我答應著跟上,才出乾清宮,只聽康熙且行且問太子:“錫保的傷勢痊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