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解。
許是藥性發作,我只覺一陣陣虛軟,因依在四阿哥懷內,費力拔下指間那枚鐵指環交給他:“。。。替我戴上。”
四阿哥輕抬起我右手,不偏不倚地將鐵指環戴在了我無名指上,這是巧合亦或是天意?
我眼前發著黑,可是他的臉、他的眼鏡,清清楚楚的刻在我心裡,猶如光芒萬丈,永世不悔泯滅。
是誰被捲入誰紅顏禍?
含著眼淚繁雜,我告訴他我要的:“我,白小千,願嫁愛新覺羅·胤禛為妻。”
四阿哥俯下臉,深深吻我,我們唇舌依偎,如同一體。
不知是否是幻覺,我隱約聽見雷聲,緊接著閃電劈亮天際,一道龍捲風從東南角洶湧而來,霎時間掀開幨寧居屋頂,倒圓錐狀的漏斗雲掃下,要將我吸進漩渦,我看見漩渦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奇異景象:龐大的市區、寬廣的馬路、鱗次櫛比的高樓、川流不息的車流、滾滾如蟻的人潮。。。
呵,我明白,我要走了。
“千!”四阿哥不曾放開我的手,陪我旋轉墜入風眼樂園,擁抱著我形成漩渦,哪顧熱吻背後萬呎風波連同人間浸沒。
我終於知道他愛我是那麼多。
或許,
三百年後,那又將是另一個傳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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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夏花宿妝殘
大中小
“……春喜,裡邊供奉觀世音的淨水碗換了‘井華水’了麼?”
“回福晉,換了。”
“好。外面候著的可是高福兒?”
“是,高福兒說年二小姐已經到了,不過……她人在怡興齋書房。”
“書房?”
“是,高福兒本要領年二小姐來萬福閣,年二小姐聽說四爺正在福晉房裡歇午覺,就進了書房。高福兒也沒法子,只好過來等候示下。”“知道了,你叫他先回去,等四爺醒了,我會跟四爺說。”
“是。”
“噓……四爺好象醒了?”
腳步聲輕輕繞過屏風,我從床上坐起,納拉氏趕上來服侍我穿衣套鞋,同著我走到外間坐了,春喜奉上清湯荷葉蓮子羹和奶油餑餑。我嘗了幾口蓮子羹,仍覺有些熱性,納拉氏叫春喜執扇給我搖著,又問:“玉瑩還在書房,她等到這個時辰過來,想必一直沒用午飯,我讓人再送一份奶餑餑過去可好?”我朝桌上淺綠、淺粉、淺黃諸色皆有的奶餑餑看了一眼,不置可否:“隨你。”
納拉氏吩咐下去,我淨了手,起身出門,候在外面的高福兒一行人擁著我穿堂過廊,走回怡興齋書房。
她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在書房門口請安迎接我,走進正房,我才看到她歪在我書桌旁的一張大圈椅上睡著了。
我將侍墨的小廝們打發下去,高福兒關了門,都靜著聲在外院伺候。
我慢慢走到她身邊,她半仰著臉,微微張開嘴。
我的視線落下去,她腰間縛著的一隻熟悉手工的香囊刺入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