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就省了,他也是到過西北的人,沒跟他討禮物算好的了。
她也留了一些準備有機會帶給家裡人。
96、春風不相識(上)
災區重建的完成,新年全國各地官員的進京述職,關注吏部對官員的調動,因西北大勝而來朝的外藩王、朝鮮等各國使臣的接見,還有新年的各種祭拜……使得這次封賞分批下來直到了雍正八年新春過後才結束。
從弘曆和暗衛哪裡具體了解岳鍾琪品性、任事、才幹之後雍正放下了對他的猜忌的同時心中暗凜,若弘曆沒有走這一趟他會怎麼對待岳鍾琪他是心知肚明的,錯待忠臣也罷了,由此引發或者買下的種種不利滿清統治因素才是他惱怒擔憂的,他將此事仔細與弘曆分析,末了語重心長道:“當初曾靜一事,在朝中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對岳鍾琪上奏彈劾的不知有多少人,若非與准葛兒之戰迫在眉睫,朕當時就能尋了個錯處將他押解上京……處置了。你看,為君,不可不慎,能臣不能不用,卻提防臣子功高貪權謀逆,庸碌之臣不能用,怕他貪利無能上不能施政令下不能安百姓,朝綱敗壞在這先入手中。人人皆有私心,為權、為名、為利,差一點,這樣的忠臣能吏就要壞在這些人手裡……你要深明其中利害。”
“是。”當初朝臣是怎麼攻訐岳鍾琪,漢臣又是怎樣明哲保身,當初他的想法也與皇父相同,心中立時生出將岳鍾琪手中兵權奪下的想法……可這些,與他到了峽川所見所聞,到了岳鍾琪身邊,親身了解了他的行事作風後,成了巨大的諷刺。此刻總結反省固然有,克心中對滿八旗嫉賢妒能的失望,對八旗子弟日漸腐敗失去銳意進取的憂心,也不由得斥滿他的胸臆。
難怪皇父一心改革,決議解除八旗這個越來越重的包袱,安逸的日子再過個幾十年,他們還能上馬射箭嗎?!
岳鍾琪戰功赫赫,爵位 、官職已不能再高,所以,他成了雍正朝第一位畫像進入紫光閣的將領。
還鎮守再西北的岳鍾琪接到聖旨的那一刻虎目含淚,叩頭謝恩不已。精忠報國,這四個字或許在岳母刻道岳飛身上的同時也刻進了岳家子孫萬代的靈魂里,他為的不是滿漢哪家的王朝,為的是這天下百姓,為的是被他視為家人親人的陝甘百姓。
畫像進入紫光閣,這是皇上肯定了他的付出u,信任他的忠心,這才是他感動的。其他的功與過自有後人評說,他倒是不太在意。
雍正借著西北大捷提了一些隨軍宗室的爵位品級,例如,跟著西路大軍岳鍾琪帳下的弘曆因功晉封寶郡王那個,傅恆、烏赫那拉·德祿受封二等侍衛;弘暄受封多羅貝勒;弘昌。弘晫晉具封為貝子;隨北路大軍的(怡親王子)、弘景(誠親王子)、弘昂(恆親王子)、弘明(允禵子),因在靖邊大將軍傅爾丹指揮失誤時表現出色,力挽狂瀾,弘皎受封多羅郡王,弘景、弘昂、弘明具受封多羅貝勒;允俄和允禵因兒子在戰場忠勇的表現,分別受封為輔國公。另允禩、允禟、延信、蘇努等人的子孫在雍正五年“神瑞”出現時沐皇恩被重收入玉蝶,今有上戰場且表現的還過得去,如弘鼎(允禟子)、弘旺(允禩子)也都受封了二等鎮國將軍,算是有了爵位,在宗室里不再是尷尬的存在。
只有一人受人側目,讓人欣羨,也讓人私底下暗贊皇帝對先帝廢太子一脈的厚恩,那邊是理郡王弘皙這次也晉封了理親王。
什麼人都能說雍正不好,唯獨允礽一脈不可以。他再以“苛待宗室”之類的話去籠絡宗親支持他愛新覺羅嫡脈重獲帝位也站不住腳,只會讓人覺得他恩將仇報、反恩為仇,這樣的人登上帝位還會對支持他的人手軟?只怕會除之而後快,狡兔死走狗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