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故宮裡到了晚上沒有人會輕易出入,她也不用過分擔驚受怕。現在比起在故宮裡游dàng的鬼而言,那悠若更怕的則是活生生的人。
“啊!你是人是鬼。”龍炎曾經提醒她活動範圍儘量縮小在距離寢殿的三米以內,可是她卻好奇心挺大,非要在夜裡四處遊逛。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可是在她眼前站著的女子怎麼會穿著連衣裙,分明是現代裝扮呀。
“我……我是人,不過……你是……鬼嗎?”
站在那悠若對面的女子借著月光仔細地打量她。
“看起來膚色白里透著紅,應該不是……”
正當女子暗自揣測時,那悠若卻拉住了她的手:“我也是人,不過你是怎麼出現在故宮裡的呢?這裡到了五點半就會清場啊!你不知道這裡到了晚上就不太平嗎?
因為故宮的歷史悠久,裡面牽涉的故事頗多,它的地方又大,宮殿眾多,所以直到現在仍然還有好些個宮殿被封閉著,不能叫人隨意觀賞。”
“我都知道,我是偷偷潛進來的。我叫葉真兒,你呢?”
“我叫那悠若。你處心積慮來這裡是為了……”千萬不要說是捉鬼,那悠若的心裡七上八下。
她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而且中國古代分明出現過很多厲害的捉鬼天師,現在社會裡好像只聽說香港有。
反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要提高緊惕,小心為上。
“我……我是想……你知不知道珍妃井在哪裡?我想看看它。”
聽女子說話的口音有點港台腔,看她的神qíng間全是焦急:“你想看珍妃井為什麼不選在白天?而且你……”
“你知道嗎?我從三歲開始就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在一個宮裡,是一個妃子,最後我被幾個人拋進了井裡淹死了。”
“呃!這麼說……你……你是光緒帝的……”那悠若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不過她卻是相當樂意相信她所聽到的。
最近幾天裡,她儘量避免見載恬,深怕她和龍炎出雙入對會刺激到孤單的他。
沒有想到擁有珍妃記憶的轉世居然排除萬難找來,不過她是人,就算是人鬼qíng未了,可是會不會橫生枝節。
“我想是的,近些年來,我查閱了大量關於珍妃和光緒帝的文獻資料,也看了許多關於他們兩個人的電視劇。
我想見到載恬,記得他曾說過,吾yù負汝去,毛羽何催頹;吾yù汝去,口噤不能開。”
“好!我帶你去。”那悠若記得曾有人評論光緒帝對珍妃的感qíng是[一心無二隻有你,若有別意天不容]。
她也近距離地感受到了光緒帝對珍妃的無限懷念,願天下有qíng人終成眷屬是她一直樂意祈願的事。
在那悠若和葉真兒到達珍妃井時,愛新覺羅龍炎和載恬則先一步到達了。
誰叫他們是鬼,理所當然地行動迅速。
“龍……龍炎!”那悠若看著似乎恭候她們多時的兩個男鬼瞭然於心。
“你在和誰說話。”葉真兒順著那悠若的視線看過去,即使她努力睜大雙眼,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機上的手電筒,仍舊什麼人也沒有看到。
“呃!那個……沒什麼,你看那裡就是珍妃井。”
葉真兒緩慢地踱到井邊,低頭向里看:“噢!不!”她雙手抱頭跌倒在井邊,她的腦海里如同過電影一般地閃現出許多的片段。
“光緒帝,她好像真的是你千等萬盼的人,你不和她相見嗎?”看著獨自陷入痛苦中難以自拔的葉真兒,那悠若則走到愛新覺羅載恬的面前詢問。
“我……我的珍兒!真的是她嗎?真的是她。”載恬一時之間裹足不前,他還沒有想好,究竟要不要見面。
幾經掙扎,他毅然決然地走到葉真兒的面前。
“我想起了一切,天知道我怎麼會擁有完整的關於前世的記憶。悠悠,你能幫助我嗎?我想明天去闖安放載恬遺體的地宮。
我要見他,我想他!只要一想到他孤苦伶仃,受制於人,最後悽慘而死;我就心如刀割。老天爺既然要我保留前世的記憶,肯定是希望我們能夠再續前緣。”葉真兒梨花帶雨的面龐上一雙眼睛晶亮有光,顯示出她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