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決麻煩,胤禟險些將自己曝光出來。
結果到今天,福晉說,事qíng是她爹搞的……此時此刻胤禟只想給自家岳父跪下,他心裡又有個聲音說,難怪能娶到寶珠,因為提前一兩年就接受了岳父的考驗。
這麼想,倒也不虧。
看他突然走起神來,寶珠伸手晃了晃:“想什麼這麼入迷?”
胤禟沒回她,反而伸手去摸她今日戴的景泰藍耳墜,摸了幾下才問:“老大發來的帖子,福晉可想去?”
寶珠捧著胤禟俊朗的臉,笑眯眯說:“是有些興趣,可爺這幾日不是傷著腸胃?哪能吃大魚大ròu?咱們還是往後有機會再去。”
胤禟還想借這個機會為饕餮府正名,猛然間聽到這話,險些給噎著。
他才想起來,自己最新找的藉口的確是腸胃不好,因為最近“出事”太多,為增加可信度,他還找了胡老來演戲,收效的確不錯,這兩日寶珠都陪著他,噓寒問暖親手煲湯。
作為被呵護的對象,他痛並快樂著。
是沒可憐到茹素的地步,每日都能見著ròu,不過也就是清淡的ròu粥ròu湯。能去饕餮府吃一頓,並且由老大做東,多好的事!他眼看都等不及了,福晉蒙頭一悶棍,提醒說自己扯得謊跪著也要圓回去。
胤禟瞬間生無可戀,瞧他那樣,寶珠笑歡了,她在胤禟臉上掐了掐,而後促狹說:“真當我是傻子?你說你頭疼我信,頭疼還能轉移到腰上腿上,誰家頭疼這麼洋氣?”
瞧寶珠那樣擺明早就看穿了,到今日方才拆穿……分明是想看他把自己坑進去。
胤禟張嘴咬上寶珠的臉,也就輕輕磕了一下,還沒使上勁兒就心疼了,惱自己夫綱不振,又悶頭反省起來。別家爺們恐怕永遠不會將這一面展示給福晉看到,他們總希望自己是英俊的高大偉岸的。胤禟先前還好,近來學會了讓福晉心疼的方法,日日裝病,變著法作天作地。
作起來利索,被拆穿了羞恥感爆棚。
寶珠笑到胃疼,伸手抱著胤禟勁瘦的腰身,撲在他懷裡蹭了蹭,“去,當然要去,多吃點都補回來才好。”
胤禟還想鬧脾氣,心說得讓寶珠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結果寶珠這麼一撲,他妥協了,眨眼之間把原則忘光,抱著好一陣親香不說,還悶聲解釋道裝病那都是權宜之計,否則就要沒完沒了。
這一刻,寶珠真覺得自己抱的不是相公,是乖兒子,索xing她沒說出口來,還連聲附和:“是是是,爺這麼疼我,我真是天字一號的幸運。”
第98章 反省
到直郡王宴客這日, 饕餮府客盛如雲, 胤禟帶寶珠赴宴, 乘的是新鮮出爐的琉璃八寶轎,內里空間比馬車窄了不少,胤禟非擠上去來個二人並坐, 哪怕這一路規規矩矩, 轎子搖晃間也難免蹭出些熱意。
寶珠咕噥說還是馬車好, 非但走得穩,裡頭還寬敞。
她聲音不大, 也讓抬轎那八人嚇得心裡一哆嗦,在九貝勒府伺候的都知道福晉在爺心裡的分量,福晉嫌他們轎子抬得晃dàng, 回頭不得丟了差事?
殊不知胤禟也有同寶珠看法相左的時候, 他早先也覺得轎子獨坐還成並坐太擠,既捨不得同福晉分開, 又怕委屈她,故而出門總是坐車……如今看來,坐轎別有一番qíng趣, 這麼晃悠著更好, 摩擦摩擦才能燒起來。
心裡頭這麼念叨, 面上倒是分毫不露,他伸手攬緊寶珠纖腰,將她扣在自個兒懷中,又因為心癢難耐在近在咫尺的粉嫩耳垂上舔了舔, 說:“孫子兵法軍爭篇里有一句‘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yīn,動如雷震’,大丈夫很該如此,爺坐得穩,爺不動如山,心肝你靠過來,別為難轎夫了。”
虧得伺候九爺時間長了,見多了這等場面,否則轎夫保准一個趔趄。
當他善心大發,還知道體恤下等人的苦,都感動得五體投地了你給我聽這個?
想想福晉何等顏色,爺變著法耍流氓也不稀奇。
轎子嘛,晃晃悠悠是qíng趣,不像馬車,顛顛簸簸傷屁股。
這番話,可以說是當街說的,索xing這前後來往的達官貴人多,尋常百姓都讓到兩側去瞧熱鬧了,才沒讓大傢伙兒聽見……不過也不是全然沒bào露出去,除去轎夫以及跟著伺候的趙百福等人,四貝勒也撞了個正著,為了讓女眷那桌坐滿,老大說了,讓他們把福晉帶上,至於那些個鶯鶯燕燕就留在府上,別領出來礙眼。在這等不觸及原則的問題上,胤禛從來都很配合,正好,他和烏喇那拉氏也是坐轎,他在前,福晉在後,聽蘇培盛說前頭隨轎的是九貝勒府的奴才,胤禛低聲吩咐一句,讓他們趕兩步。
蘇培盛不敢揣摩主子心意,他只是應和一聲,同時給轎夫遞去眼色。
因為胤禟非常享受同福晉坐轎,他們走得要多慢有多慢,那節奏就跟臨溪游chūn似的,四貝勒府一行人不費chuī灰之力就趕了上去,胤禛正想掀開轎簾一瞥,就聽到那段騷話。
孫子本人聽了會不會氣活過來他不清楚,只知道兵法這科是皇阿瑪親自教的,至少排行靠前這些皇子都是……那時老九的表現不好不好,今兒個倒是狠狠博了眼球。
人家說行軍打仗猛起來如燎原烈火,快起來如疾風肆nüè……
你是咋說的?
有膽你重複一遍。
胤禟真就有膽,看寶珠不乖乖趴著還想起身坐好,就將左手蹭進衣擺,順手在她雪嫩腰肢上撩了撩,這一下就把人撩軟了。
看她雙頰紅撲撲的,胤禟還不收手,一順嘴還念出兩句詩來。
“鋤禾日當午,福晉坐轎苦。”
“chuáng前明月光,看著心裡慌。”
他這兒還沒完,胤禛聽不下去了,當即咳嗽一聲。
要讓胤禟從這一聲里聽出邊上是誰委實qiáng人所難,他眯了眯眼,跟著勾起轎簾一角,往外頭一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