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是多小氣的人,之前你犯病做下的事情,我不計較了,但你我既然恢復了朋友關係,又有什麼不能說呢?」
「不是不能,實屬不想。」陸玉山伸手揉了揉顧葭的頭髮,黑髮穿過他那手掌指縫,使得他指腹輕易划過顧葭嫩嫩的頭皮,掌控著顧葭的後腦。
「為什麼?」
陸玉山哈哈笑了一下,道:「今夜你話很多呀,微之。」
顧三少爺被敷衍得更加急切想要知道答案,陸玉山越是遮掩,他便越懷疑陸玉山的病情和自己有關,很可能甚至就是他導致的!
可既然陸玉山不說,顧葭就又有一絲迴轉的餘地,可以安慰自己:或許不是這樣呢。
然而這樣不上不下的感覺著實不好受就是了,顧三少爺既想知道,又慶幸自己不知道。在這樣下去,顧葭懷疑自己恐怕也會瘋掉。
「對了,微之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陸玉山忽地問起這個,明顯在轉移話題。
顧葭心不在焉的回答:「是天津的杜明君。」
陸玉山眨了眨眼,望著天花板上有著繁複花紋的牆紙,嘴角勾著一抹笑:「下次我得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居然給你取了詩人元稹的字,太不吉利了。」
「不吉利?」顧葭好奇道,「既是詩人,而且耳熟,難道和他同一個字還不好?」
「不好。」陸玉山嫌棄地念了一首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首詩你以為如何?」
「很好聽呀。」顧葭這個半文盲還是懂得欣賞的。
「不好,這是他辜負了一個女子娶了另一個人後半夜思念初戀所做,實實在在是個不專心的男人。」陸玉山說到這裡,他聲音溫柔地對顧葭說,「都是你那位杜兄的錯,怎麼給你取這樣一個字?我實在很想揍他。」
顧葭沒意識到自己自從和陸玉山化開心結後,就一直被逗笑,但即便沒有意識道,顧葭也清楚這樣下去不好,在陸玉山身上歇息了好一會兒,便坐起來,說:「浴缸里的熱水該冷了,我得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