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言語上逞英雄,多半沒什麼桃色幻想了,不過瀕死之時找個樂趣沖淡些死亡的恐懼。
所以月兒即便聽見了這胡話也沒有過多理會,只是安安靜靜地準備器具,為他潰爛的傷口上藥。
月兒在到了醫院之後,特地找護士長要了一身素色的護士服。條件有限,並不是每個義工都能領到服裝,但月兒覺得自己的裙子確實不適合在醫院工作,於是便換上了這種長衣。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即便掩在這毫不修身的護士服中,乍一俯身,仍舊能隱約透出月兒那婀娜身姿。
原本也就是打打嘴炮的老兵一見這情狀,就像是困久未開葷的餓狼見到肉了似的,借著即將踏上鬼門關的無畏,竟然生出了下流的想法來。
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朝月兒的屁股伸了過去。
也不知是有點做賊心虛,還是太過激動的緣故,老兵的手顫顫巍巍,在空中懸空了片刻,前進得倒是挺慢。
這一切恰被旁邊的章楠看見,立刻大喝一聲:“你幹什麼!”
嚇得老兵一個激靈縮回了手,也引來了整個病區所有醫患的目光。
“你喊什麼呀,嚇我一跳!”老兵拍了拍胸口,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未生出分毫愧疚之意,反而有點逞英雄似的較勁,指著章楠,“你小子別管閒事,別看老子受傷了,打你就跟打小雞崽一樣!”
章楠書生意氣,憋紅了臉:“猥瑣,齷齪,不要臉!竟然要占人家女子的便宜!”
老兵卻好不以為意:“嘿,我也沒幹什麼,摸摸怎麼了,老子要是全須全尾的,還未必看得上她呢。”
話一說完,仿佛不付諸行動不能證明自己的膽量一般,竟然又一次把豬蹄子伸向了月兒。
月兒這回有了準備,向後一退,讓驟然起身的他撲了個空。月兒見此機會,正好拽住那老兵的袖子,將他的上身向前一拽,整個身體被硬生生對摺了一般。
壓得他下肢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疼,壓得他差點喘不上氣來。
月兒不慌不忙:“哦?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啊,能入您老的法眼。那以後就由我來全權負責您老的吃喝拉撒了。”
說罷,隔著紗布狠狠地按在了他腳踝處潰爛的傷口上,疼得他直接求爺爺告奶奶了。
方才還為月兒擔心的章楠見此情形,知道了這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也便長舒了一口氣,躺回了病床上,準備看好戲了。
老兵一聽自己到死都得栽在這女人手裡,當然不同意:“你這是虐待,我要投訴你!我要找院長,我要求換人!”
進了這教會醫院,多半都是治不起病,養不起傷的。但凡手裡闊綽一些,也不會來這裡苟延殘喘。
月兒仍舊不緊不慢,不肯鬆開手上的力道:“換人?你要是能換個醫院就更好了。”
老兵立馬啞了火,他換不起醫院,倘若出了這教會醫院,恐怕連苟且偷生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