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喝茶的動作停了半拍,察覺出不對勁來。
“太太,您問些做什麼?”
阮蘇道:“曾經的我是她大姐,理應照顧她。但如今的我早與阮家斷了關係,也就不必再承擔長姐的責任。她是否該留在段公館,得由你這個拿著賣身契的人來考慮,你要是不願意看見她,就把她打發得遠遠的,嫁人也好賣掉也好,都是你的自由。可你要是喜歡她,想留著她,就應該視作己出,好好教導她。”
小曼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心中仍然不確定。
“您當真願意將她完全交給我?”
阮蘇微微笑了下,放下杯子握住她的手。
“我相信你定然不會讓我失望。”
她仿佛也下定決心似的,用力點了下頭。
“好,我懂了,往後我會按照您說得做。”
阮蘇打開手袋,拿出一張銀票塞給她。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帶她去買兩身衣服,我還有點帳沒做完,在這裡等你們。”
小曼一向收錢毫不手軟的,今日一反常態,居然推了回來,起身笑道:
“既然她是我的人,買衣服自然也該由我出錢。”
“你有錢?”
“又不是給她買綾羅綢緞,幾套衣服的錢還是有的,我們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她已出了門,阮蘇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頗感欣慰,繼續幹活了。
小曼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帶阮桃到那大街上,很用心的為她挑選了幾套衣褲,還買了奶油冰淇淋給她吃,回來時二人的關係已緩和不少。
從此阮桃就在段公館留了下來,日日跟著她們做事。有時端茶倒水,有時幫忙老媽子洗衣做飯,干點瑣碎的雜活。
她人老實,話不多,手腳很勤快,沒多久就徹底融入傭人群中,不似初來那般格格不入。
另一邊阮松跟著沈素心,也沒聽說鬧出什麼岔子來。阮蘇總算不必再為他們的事所困擾,專心經營生意。
轉眼又是月底,她拿到了新帳目,淨利比上個月又高了幾千塊。
手裡一有錢,阮蘇的心思就蠢蠢欲動起來,不甘心讓錢在銀行里放著,非得找出用途不可。
有了趙祝升的幫忙,這飯店的生意比她想像中好做得多,當然其中婁望南的好手藝也出了很大的力。
她現在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何不一鼓作氣再賺一筆大的?
這樣等還完段瑞金的錢,她也大可不必離開寒城,而是自己買棟公館舒舒服服的當家主,無需寄人籬下。
大得怎麼賺?自然是開分店。
她忽然想到趙祝升好像很久沒出現過了,懷疑與上次自己跟他媽媽的矛盾有關,便特地去商場挑了一塊最好的手錶,準備送給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