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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你個頭——誰教它喝酒的!”

胤祺悲憤地吼了一聲,一把掐住它的翅膀拎了起來。看這祖宗的動作之熟練,就知道顯然早已不是頭一次犯案了,給一頭鷹喝酒,回頭萬一再撒一頓酒瘋,他可怎麼受得了?

話音落下便只剩一片死寂,顯然是沒人有背這個鍋的打算跟膽量。流風喝了酒之後脾氣居然好得反常,胤祺這麼又拎翅膀又掐脖子地折騰它,居然不叫也不鬧,搖搖晃晃地鑽進車廂,一頭扎進無辜圍觀的路人張廷玉懷裡,滿意地打了個滾,便枕著翅膀呼呼大睡了過去。

“……”張廷玉只覺眼前一黑,懷裡就多了個熱乎乎醉醺醺的大鳥。提心弔膽地舉著雙手不敢放下來,求救地望向胤祺,張了半天的嘴巴才勉qiáng發出聲音:“阿哥……”

“師兄,辛苦你了——這祖宗睡了就不准人挪地方,敢動它可是要發飆的。”

胤祺同qíng地拍了拍張廷玉的肩,小心翼翼地從流風的脖子上摘下來一個怎麼看都很顯眼的錦囊——他是真沒想到這份證據這麼占地方,虧了那兩個人居然能把這東西拴在流風的脖子上,也不知頭髮有沒有被撓成了jī窩。

雖然下方那些個吏治的混亂看上去只叫人一頭霧水沒半點兒頭緒,可架不住他知道後頭的結果,反推回去自然就不難猜出根由來。在離京之前,他就已安排了祿存跟破軍兩個混進明珠府去當下人,看看能不能伺機把他賣官的證據偷出來——誰知這位明珠大學士居然這般的有恃無恐,連帳本都攢了這麼多。怪不得那兩人居然會跟他說一時送不出去,這麼厚的一沓,塞衣服里都少不得要叫人看出來。

jī飛狗跳了一通,終於勉qiáng安定了下來,眾人這才又各執其事地上了路。胤祺靠了馬車的車廂翻閱著那些帳本,忽然忍不住生出個早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師兄……我一直覺著奇怪,那些人做見不得人的事兒,為什麼非得拿個本兒仔仔細細地記下來——莫非是生怕別人尋不到證據?”

“倒也不是……”

張廷玉這會兒抱著個鷹竟也已覺得習慣了,聞言不由啞然失笑,微微搖了搖頭又道:“凡是見不得光的事,大都是多人合力才可為之的。正因為心裡頭清楚早晚難免要bào露,所以才一定要將每一步都落在實處,一來為了平日裡有所恃仗,二來也是為了垮台時可藉以要挾相助……本就是láng狽為jian,誰在誰心裡都不是君子,自然總要留下一手才能放心。”

“倒是便宜了咱們這些打láng的。”

胤祺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順手便把這帳本朝張廷玉拋了過去。他們兩個日後少不得要合作處事——雖說按著皇阿瑪的意思,還是叫他審官摺子,只叫他這個師兄幫他審糙摺子,可也不過是一個屋裡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事兒。哪就有那麼多能瞞得住的,還不如就坦坦dàngdàng的亮出來。

如今的張廷玉還不過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遠沒有進化到日後深諳官場進退有度的超神級別,對自個兒馬上要接手的任務也顯然沒有半點兒客觀的認識。見著胤祺把東西扔過來,下意識便接住翻看了幾頁,面色才終於驟變:“阿哥,這——”

“這就是咱們將來要gān的活兒。師兄,感覺如何?”

胤祺促狹地衝著他眨了眨眼,滿意地打量著這個一向沉靜安然的師兄坐立不安又怕碰著懷裡的鷹的無措反應,忽然就無師自通地體悟到了把別人一塊兒拉進坑裡的qiáng烈快感——怪不得他那位皇阿瑪這一手做得這般熟練,這樣肆無忌憚坑人的感覺,可實在是會叫人忍不住上癮的……

“實在是……實在是——觸目驚心……”

從各種意義上都很觸目驚心的張廷玉茫然地抬起頭,雙目無神地瞅著面前目光澄澈無辜的少年,終於頭一次發覺自個兒這個師弟天真純良的外表之下,仿佛也並不是旁人看來的那般溫順跟無害。

且不論被一把拽進坑裡的少年輔臣這幾日究竟是何等的複雜心境,在幾人日夜兼程的趕路下,五日的路程硬生生被壓縮到了四天半。在天色即將轉暗的時候,總算是回到了那一座威嚴靜默著的紫禁城。

織造府的qíng形絲毫沒有叫胤祺失望,條子雖然都碼的齊整,可一看那嘆為觀止的厚度,就讓人生出一種求學時瘋玩兒了一假期才發現課桌早已被卷子塞滿的絕望感。胤祺正望著那整整三大盒子的條子運著氣,一旁剛拎著大刀進來的大力叔卻是一眼瞅見了他的身影,熟稔地衝著他招手道:“小瑾初,又來給你師父幫忙啦?”

“師伯。”胤祺忙抱拳作禮,又拉過身後被這刀槍林立的氣氛懾得心驚ròu跳的張廷玉,笑著介紹道:“這是我表哥,叫張廷玉,打今兒起也一塊兒來幫各位師叔師伯的忙,還請諸位叔叔伯伯多多照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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