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一怔,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的淚,「你說阿貴不在賭場,你怎麼知道的?」肖氏細細想了想,這些日子,邱貴以身子不舒服,田地的活兒也不干,她疼邱貴,讓他好好歇著,中午得飯菜也是邱貴媳婦給他端進屋的,念及此,肖氏叫來邱貴媳婦槐花,「老二媳婦,阿貴這些日子一直在屋裡安生待著?」
槐花目光閃爍,支支吾吾不說話,肖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鐵定是槐花和邱貴合謀騙自己呢,撿起地上的掃帚追著槐花打,「我讓你好好照顧老二,你放他去哪兒了,行啊,膽兒肥了,敢忤逆長輩了,看我不打死你,我家阿貴呢,他去哪兒了?」
槐花東躲西藏,說了實情,邱老爹吃了一驚,邱貴的性子去了鎮上一定會去賭場,可刀疤說過,好些日子沒見邱貴去了,想到什麼,邱老爹猛地拍自己大腿,大聲道,「二嫂,別打了,阿貴只怕又闖禍了。」鎮上不止一個賭場,順意賭場沒人,還有順風呢,而且,順風賭場是衛洪管著,邱貴如果又像上回欠了銀子,依著李氏和肖氏的關係,不得鬧翻天?
肖氏打上癮哪停得下來,嘴裡罵槐花罵個不停,邱老爹見狀,轉身朝大房屋子走,嚴氏手腳麻利,年年繳稅從未耽誤過,大房幹活的人多,常常是部分部分的來,先繳了稅再說其他,邱柱在家,邱老爹和他說了邱貴的事兒,自己親侄子,哪能任由他敗家,邱柱和嚴氏交代兩句就跟著邱老爹出了門,邱老爹先回家和邱艷知會聲,隨後,去了鎮上。
邱老爹剛走沒多久,肖氏就上門,眼眶蓄著淚,臉色蒼白,邱艷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兒,肖氏只蹲坐在地,抱著她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嘴裡反反覆覆一句話,「艷兒啊,你可要幫幫你堂哥,他怎麼就不知輕重,吃了回虧還不醒事,咱家,是沒法子了啊。」
邱艷扶她,她也不肯動,邱艷抬腳,肖氏緊緊抱著不肯鬆手,沒法子,沈芸諾只得站著,等肖氏自己哭夠了再說,卻不想,肖氏能哭,太陽下山,邱艷汗濕了衣衫,肖氏還櫃坐在地,哭聲如狼嚎,她抹了抹汗,說什麼肖氏皆聽不進去,蹭了她一腿的鼻涕眼淚。
見槐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邱艷心裡才鬆了口氣,「二堂嫂站在門口坐什麼,快進屋坐。」
地上的肖氏也抬起了頭,眼睛紅腫,額頭上的不知是鼻涕還是眼淚,又或是流的汗,蹭的下,肖氏爬了起來,怒吼道,「你來做什麼,我邱家養不起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趁早收拾東西給我走人。」肖氏哭得久了,嗓子極為沙啞,猛地聽著這聲音,邱艷差點笑出聲,正了正神色,「二伯母,您也進屋坐,什麼事兒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