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他喊著她的名字,不停親她,手也從襯衫的下擺探了進去,撫上她□□的腰間皮膚。
她被親的迷迷糊糊,想起來在題壁樓喝過酒的那天夜裡,眼前像是被一汪清水罩住了,一動就波光瀲灩。而他像是空濛山色,隔著她眼裡的水汽靜靜望他,只覺得眉眼,鼻樑,嘴唇,下頜的輪廓,這個人哪裡都好看。
她想著,就說了出來,“阿忠,你真好看。”
“嗯?我們湘湘長大了,會誇人了?”他親吻她耳朵的動作停下來,笑著看她。她覺得他眼睛裡好像有水光,卻也分不清到底是他眼中的,還是自己眼中的水光疊了上去。
她想抱他,想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也忘了反駁他的話,她二十四歲,距他們第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六年。她不是小姑娘,也早就長大了。
在昌平那些夜裡的回憶一下子涌了出來,這裡光線合適,氣氛也合適,摟著自己親著自己的人,是她最愛的人,是她歷盡困難終於能在一起的人。
她始覺人生不易,竟是在這樣的情境下。沒有一點矯情感傷的心緒,有的儘是一種欣慰滿足,指尖觸摸到的皮膚帶給她的真實感,讓她感覺如同劫後餘生。
在法國讀書時,那位寄宿家庭的夫人同她講過,沒有經歷過災禍的人是幸運,可經歷種種災禍後,還能得償所願的人更幸運。
她是這樣幸運的人。
心裡的一個聲音在蔓延,在滋長,這個聲音自己纏繞自己,越團越大,快要衝出來。
身上的人不再有動作,只是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讓她心癢、
是誰先耐不住,說了第一句話,她後來記不得。
只記得頭頂的暖黃色的壁燈被他突然按開,刺得她幾乎在一瞬間閉緊雙眼,很快有一隻手覆上她的眼睛,那隻手滾燙,她和那隻手的主人,也渾身滾燙,肌膚相貼。
......
她被弄得累,迷迷糊糊翻身睡過去的時候,指間被套上一個東西,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笑著說:“想著在這之前給你的,原諒忠哥太著急,一上床就什麼都忘了。明天都補給你。”
手被人握著,擱在唇邊親了一下。
再醒來時,是夜裡,她不知道是幾點,也不敢開燈看表,怕吵醒了他,可人又清醒,睡不著了,於是打算乾脆躺到日出再爬起來。
這樣想著,腰間卻被人摟住了。
“湘湘,轉過身來。”
他也醒了?
她翻了個身,“不累嗎,再睡會吧。”
他搖搖頭,握著她一隻手觸碰自己的髮絲,“等今天起床了,給忠哥剪剪頭髮吧,有點長了。”
“剪壞了怎麼辦。”她在擔心這個。
他笑:“壞了就壞了,左右我也不用天天出去見人了,好了壞了也都你一個人看,你不嫌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