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他扯了扯嗓子,有一搭無一搭的,生怕我看不出他是刻意裝出來。
“先生,那就是說,已經查到他的行蹤了?”
“還沒有,當時我師兄上門為老爺子主持葬禮,並未見秦翰。聽秦家的丫鬟說,也說沒見過。”
“您的意思是,他人沒有出現,權勢卻在膨脹。”
薛飛轉身應了一聲,輕嘆,
“最關鍵的是,我們四處的人,都沒有見到他的行蹤,連日本人那兒也沒有半分消息。”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先生的好意我們知道了,在查到他的消息之前,我和內子會多加小心……”瑾瑜站起身,“好了,時候不早了,二位若是在昌南過年,不如到府上作客,也好一同熱鬧熱鬧。”
師父倚靠在桌案上,依舊是一副懶塌的樣子,搖了搖手,
“不必了,不想見到那個沒良心的丫頭,我打算回德化,最起碼還能到靈犀那兒討夠茶喝。”
“師父再三囑咐我,今年要回黔北,與家人一聚,恐怕要辜負二少爺和少夫人的美意了。”
“沒關係,那就祝先生一路順風。”瑾瑜聽見此話直接是副送客的模樣,抱著我肩頭離去。
除夕,家中一派祥和之氣,順帶著為文茵和鍾毓準備生辰,我見文茵氣色不錯,也就沒有再追問之前的事。
夜宴開席,酒食相邀,長幼聚飲,辭舊迎新。
我坐在大嫂身邊,逗著既明,想餵他吃了年糕。無意間瞥見四娘一直盯著這邊,捏著手上的帕子。
“哥,你怎麼了?”我聽見文茵的聲音,抬眼看著鍾毓。
他站起身,捂住胸口,一離開餐桌,仰頭吐出血。
“鍾毓!”四娘站起身,鍾毓跪坐在地上。
我繞過餐桌,瑾瑜追到鍾毓身邊,看著他吐在地上的血,我也注意到是暗黑色。
“他中毒了,申伯……”瑾瑜話音未落,秦翰帶人衝進來,圍在四周。“是你……”
秦翰摘掉頭上的帽子,輕拍著帽頂,輕蔑的笑出,
“你高看我了,就算我有辦法,又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防備?這還要感謝岳丈,娶了這麼得人心的姨太太。”
我如夢初醒,看到四娘抱著鍾毓的頭,呆坐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鍾毓?明明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