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濟道：“若照著陳兄之言，這南陽山匪如何剿？”
陳延更道：“若剿匪也不難，汝州府除了許克善這個守備府，還有個布政司呢，huáng國治雖老jian巨猾，卻也膽小怕事，你我出面自然請他不動，卻有一人，只這人去了，huáng國治這隻老狐狸，就算再不想也必然會出兵，到時候拿到許可善通匪的證據，便上頭有護國公也無濟於事。”
懷濟恍然道：“陳兄說的莫非是六皇子？”
懷清放開柳妙娘的手腕，掃了慕容曦一眼站了起來，甘糙忙道：“姑，姑娘，我真沒把她怎麼樣，我，我就是嚇唬了她兩句，不想她這般膽小，不過一句話就嚇暈了，姑娘快開一副藥，我去抓了給她灌下去，要真嚇死了，我是不是要坐牢啊。”
懷清目光閃了閃道：“放心，嚇不死，有你家姑娘在呢，不用開藥，把前兒我新配的huáng連散拿來，用溫水化開給她灌下去，一包醒不了就灌兩包，估摸三四包應該差不多了。”
懷清話音兒剛落，就聽炕上的柳妙娘嚶嚀一聲醒了過來，一雙美眸流轉間，落在懷清旁邊的慕容曦身上，眨眨眼，一串眼淚落了下來，掙扎著起來，搖搖擺擺走到慕容曦跟前，跪在地上道：“奴家妙娘給爺請安。”
這聲兒軟的，懷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jī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這柳妙娘還真是尤物，這麼冷的天，穿的著實輕薄，一身輕粉紗衣，充分表達了薄，透，露三大原則，領口還開的極低，這會兒她一跪下磕頭，蘇胸微露，勾魂攝魄，男人不想上勾都難。
懷清不禁看嚮慕容曦，見慕容曦的目光落在柳妙娘胸前，不禁暗道，假正經，明明哈喇子都快流三尺了，偏偏還非得做出一本正經的姿態。
想著不禁撇了撇嘴，慕容曦瞄了懷清一眼道：“柳妙娘，你這般委屈垂淚，莫非不qíng願跟著爺？”
柳妙娘一愣，急忙道：“能伺候六皇子是妙娘三生修來的福分。”
慕容曦點點頭：“既qíng願還哭什麼？”
妙娘道：“奴婢是怕見不著六皇子，就給小人算計的丟了命去……”說著微抬眼看了甘糙一眼。
甘糙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一聽就惱了，往前一步道：“柳妙娘，你這話說誰呢？誰是小人？”
柳妙娘做出一副含冤受屈的可憐樣兒：“我，我沒說誰？”說著又掉了一串眼淚，大眼睛抬起來，可憐巴巴的望著慕容曦：“六皇子給奴家做主。”
懷清真想拍手，心說。今兒真長見識了，這演技在現代都能拿奧斯卡獎了，這樣的女人留在家裡絕對是禍害，就算禍害不到慕容曦，還有她哥呢，雖說懷清相信她哥是個正人君子，可正人君子也是男人，她哥是有原則，可有時候原則真扛不住誘惑，所以還是把誘惑扼殺在搖籃里最妥當。
想到此，哼了一聲，跟慕容曦道：“柳姑娘骨嬌ròu貴，這一沾沾就暈了，回頭真有個好歹，可擔待不起，我張家缺的是gān活的丫頭，不是供在桌子上的祖宗，六皇子還是自己留著使吧，天不早了，懷清告退。”撂下話帶著甘糙走了。
柳妙娘一見張懷清跟甘糙走了，心裡得意，身子往前一挪，蘇胸在慕容曦腿上蹭了蹭道：“六爺，奴家跪的腿都疼了……”說著伸手撩起自己的羅裙，露出一截子雪白的小腿來，裡頭竟沒穿褲子。
慕容曦眸光一冷：“柳妙娘，本皇子之所以要你，就是因為缺個灶房使喚的丫頭，你既不樂意，本皇子還要你作甚，來人，把她送回引鳳樓。”
柳妙娘一聽臉色大變，許克善父子她是知道的，自己既送了出來，若退回去，哪有好果子吃，想起許克善父子的手段，柳妙娘的小臉煞白，急忙抱住慕容曦的大腿道：“六爺，六皇子開恩，奴婢願意在灶房gān活，奴婢願意。”
慕容曦微彎腰看著她：“現在願意，晚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由得你在爺跟前出爾反爾。”說著抬腳踢開她走了，柳妙娘想撲過去再央求，卻被陳豐擋住，柳妙娘qíng知再無轉圜，癱軟在地上，陳豐可不管那一套，招了兩人進來，拖到車裡送了回去。
懷清洗漱了上炕躺下，甘糙把湯婆子灌滿了塞給她，小聲道：“姑娘，剛我聽說，六皇子把那個柳妙娘送回去了，活該，妖jīng，狐狸jīng，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專會勾引男人，姑娘不知道，不是我去了，陳皮都被那狐狸jīng迷住了。”
陳皮？懷清眨眨眼，抬手扇了兩下道：“甘糙你是不是熬醋了？”
甘糙一愣：“沒有啊，姑娘不說那味兒不好聞，讓三天熬一回嗎，昨兒才熬了，用香餅子熏了半天，才把那醋味兒遮過去。”
懷清又扇了兩下：“沒熬醋怎麼這麼酸呢，尤其這兒，你身上，哎呦，酸的我牙都快到了。”
甘糙這才回過味來，臉一紅道：“姑娘就會打趣奴婢，不跟姑娘說了。”說著把帳子撂下，熄了燈轉身跑了。
懷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少女qíng懷總是詩，就算甘糙這麼粗枝大葉的丫頭也不例外，在汝州府的時候，還沒這苗頭呢，這才幾天兒，都會吃醋了，記得有一句話說有競爭才有愛qíng，貌似挺有道理的。
估計甘糙是因為看到了柳妙娘，危機意識爆發，才忽然開了竅，不過甘糙才十四，是不是早了點，貌似古代十二三結婚多的是，十四當娘也不新鮮，這麼看來，也不算早了，要是甘糙跟陳皮成了兩口子，倒也合適，回頭抽空跟哥哥商量商量。
想到此，又不覺好笑，自己倒有心思當媒婆了，甘糙十四，自己不也十四嗎，且還是身體，算心理年齡的話，自己都二十四了呢，二十四的女人，在古代已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若不嫁，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老姑娘。
想到二十四就成了老姑娘，懷清不禁嘆息，女人的青chūn本來就短，在古代更是轉瞬即逝，自己的未來又是什麼樣子呢，會不會像那位二姑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