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瑤道:“哪是懷清弄來的,是在道上的茶棚子裡,賣茶的夫妻有個七八歲的小子,吃著蠶豆呢,不知怎麼嗆進了氣管里,不是懷清,那孩子活活就給嗆死了,夫妻倆感念懷清,非給了這些東西,不要就不讓我們走,沒法兒了,只得收下,您老若是愛吃外頭還有一筐呢。”
老太君笑了起來,指著懷清道:“我說這東西你們倆怎麼弄來了,原來這裡頭還有故事。”
說著跟張婆子道:“這個雲吞清慡,若還有給老爺送去一碗,嘗嘗鮮兒倒在其次,主要還有懷清丫頭的一篇孝心呢。”
張婆子道:“還用您老吩咐啊,懷清姑娘一早就留出來了,老爺的,夫人的,就是老奴也跟著沾光得了一碗,晚上回去可得好好嘗嘗滋味兒,這過去餓的時候,救命吃的東西,如今都快忘了是什麼味兒了。”
老太君笑了起來:“你若還想吃過去的味兒卻難了,經了懷清丫頭的巧手,可比什麼都好吃呢。”
葉之chūn剛一進屋,萬氏夫人就忙迎過去,接了他的衣裳遞給丫頭,兩口子坐下,葉之chūn方道:“今兒晚上你叫人送來的雲吞和那個jī蛋卷倒新鮮,明兒賞那廚子吧。”
葉夫人笑道:“若老爺放賞,可不該賞廚子,那兩樣兒不是廚子做的。”
葉之chūn吃了口茶:“不是廚子做的,還能是誰?”
葉夫人道:“老爺莫非忘了您愛吃的炸醬麵。”
葉之chūn愣了一下:“你說是懷清做的。”
葉夫人點點頭:“如今我可真服這丫頭了,真不知她爹娘得了什麼造化,能養出這麼個聰明的女兒來,醫術咱們就不說了,沒她我這條命早沒了,就說這做飯過日子,也處處拿得出手呢。”
說著瞄了葉之chūn一眼道:“她哥扳倒了許克善,怕是得罪了不少人,當初老爺真不該讓她兄妹去南陽,她兄妹沒根兒沒葉兒的,如今還好,往後不知多少人要使絆子呢,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葉之chūn道:“官場自來如此,當初張懷濟去南陽,我也有些猶豫,南陽是有山匪,有許克善,這些都可治,如何治南陽的窮,讓老百姓吃飽肚子,才是真正的難上難。”
葉夫人聽了,笑道:“若說這個,我倒不覺著是難,聽懷清說,如今的南陽,地里的青苗都長了半尺高了,山里也種上了藥材,她說,明年這個時候,南陽就再不是過去的南陽了,這丫頭說話兒實在,自然不會打謊。”
葉之chūn挑挑眉:“果真嗎,南陽可沒幾個富戶,誰能跑到山上種藥?”
葉夫人道:“老爺怎麼糊塗了,南陽沒有,難道汝州府還沒有嗎,我可聽說,懷清治好了汝州首富周半城兒子的病。”
葉之chūn道:“如此說倒有理。”忽想起一事:“你可知今兒是誰送她們回來的?”
葉夫人道:“此事正要跟老爺說呢,我問了跟著的婆子,說半道上車軸斷了,遇上個什麼木公子,跟懷清相識,送她們回了汝州來的,人家雖說不用,老爺也該登門道謝才是。”
葉之chūn目光一閃道:“婆子當真跟你說那位公子跟懷清相識?”
葉夫人道:“我親口問的還能有假,婆子說,這位木公子的隨身小廝跟懷清的丫頭也熟的很呢。”
葉之chūn道:“我說四皇子怎會看上了瑤兒,原來是懷清。”
葉夫人道:“老爺今兒怎麼總打岔,我這兒跟老爺說木公子呢,跟四皇子有甚gān系?”
木公子?葉之chūn道:“夫人可知這個木公子是誰?”
葉夫人搖搖頭:“莫非老爺知道不成?”
葉之chūn道:“慕容可是皇xing,咱們大燕有幾個敢姓木這個姓兒的,莫非不要腦袋了。”
葉夫人一驚:“老爺是說這位木公子是四皇子?”
葉之chūn點點頭:“葉安親眼看見這位木公子的隨從,就是四皇子跟前的喜公公,還說四皇子看上了瑤兒,如今看來,不是瑤兒恐是懷清。”
懷清?葉夫人道:“懷清跟四皇子一個是天潢貴胄,一個是知縣的妹子,這兩人怎會相識?”
葉之chūn道:“當初張懷濟去南陽,我可也沒想到六皇子會幫著張懷濟除了許可善,雖說皇上讓六皇子去南陽是為了追回稅銀,可六皇子是什麼人,滿大燕誰不知道,豈是個會多管閒事的,卻伸手幫了張懷濟,且在南陽都住在縣衙里,臨回京還帶走了張家的廚娘,南陽剿匪除jian這連串的好戲是六皇子跟張懷濟搭的台,可這後頭也少不了一個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