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怎麼沒來。」傅杳說著,折了個紙鶴讓它去送信,「讓鍾離來吃飯,就說來晚了不給他留。」
紙鶴飛著去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神奇的紙鶴的眾人默默噤聲。
辭卿聽著傅杳說話的語氣,心氣卻有些不順。很快的,讓她覺得更不順的事發生了——鍾離捏著紙鶴過來了。
見鍾離髮絲未乾,大概是剛沐浴過,傅杳道:「怎麼起這麼晚?」
鍾離一邊拿碗筷一邊道:「我為什麼起這麼晚,我以為你最清楚。」
「嗯?」一眾目光看向了傅杳。
傅杳臉不紅心不跳,「果然,論臉皮厚我還是比不過你們這些當官的。」
「今天怎麼這麼謙虛。」鍾離道,「平日裡都是我甘拜下風的。」
「那還不是因為來了位你的故人,所以給你面子。」傅杳說著,示意他給自己剝螃蟹,「要最肥的。」
鍾離看了一眼對面的辭卿,道:「還沒到過中秋的螃蟹,再肥也就一身殼。」話雖這麼說,但螃蟹還是到了他的手裡。
眼見著他真給人拆蟹,辭卿笑容還在,袖子裡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捏住了。她撐著笑容道:「多年不見,殿下似乎變了不少。」
「你來這裡做什麼。」鍾離對她這個故人卻是語氣冷淡。
「聽聞青松觀求願十分靈驗,我也想來試試。」辭卿道。
「哦。」鍾離就沒了下文。
這頓午食最後以傅杳吃了三隻螃蟹為終點結束。
飯後,鍾離回去了,其他人也各自散了,庭院裡就只剩下傅杳和辭卿。
「你是來求我的?」傅杳正用手絹擦著手指頭,「你求我什麼,不會是想要我救一救海螺老人吧。又或者說讓我毀了你們之間的合命符?亦或者是讓被你煉化的黎游死而復生。」
被想到她的秘密被傅杳一口全都揭開,辭卿臉色大變。
「你是誰?」她強裝鎮定道。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問我了。」傅杳聳了聳肩,「我是這青松觀的觀主。這回你應該記住了吧。至於你的那些事我為什麼回都知道,你以為你瞞得很好嗎?」
在辭卿出現在她的地盤時,傅杳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對於這個女人,傅杳不是特別的喜歡。
當初在鍾離的記憶里,她見到過這個女子的面容。
這個女人美則美矣,卻一直拿自己的美貌當武器,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當一個人有野心,這是很正常的。但若是一個人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而讓別人家破人亡時,這就不值得欣賞了。
辭卿便是這樣的人。
在辭卿竭力想入主宮廷時,是鍾離出手拿捏住了她,掐住了她的死穴,才讓她乖乖聽話。
再之後,鍾離讓她二選一。一是去草原;二是在天牢里過一輩子。辭卿毫無意外的選擇了第一條路,於是這才有了送美人前往草原的事。
這件事談不上什麼虧欠,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辭卿想要性命和權利,鍾離想要草原大亂,兩人算是合作過,卻談不上半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