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歡看著眼前有些老舊的房子,略略皺了皺眉:“看來他們的經濟狀況,確實不太好。”
秦非然頷首道:“的確,他們家的僕人只剩下一個。”
柳雁歡看著已經嚇得哆嗦的女僕,一面往房子裡走,一面問道:“昨夜你可有聽到主臥里的動靜?”
那女僕一疊聲地否認:“沒有,太太寫作的時候,特別討厭別人打擾,我就算在房子裡走路,也不敢發出大的聲響。昨晚太太像往常一樣把房門反鎖,可今日一早卻未像平日那樣起身用早飯,我等了一陣,按著鐘點去叫太太,卻看到……看到……”她捂著臉,整個人抖如篩糠,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柳雁歡走進那間傳言中被反鎖的屋子,房門是被女僕用鑰匙打開的,所以門鎖完好無損。屋裡拉著窗簾,一應物品都按丁蔚詩屍體被發現時的位置擺放,沒有挪動過分毫。
柳雁歡環視了一周,問一旁的秦非然:“有什麼關鍵的線索?”
“丁蔚詩中的毒是氰化鉀,是通過口腔進入體內的。氰化鉀中毒發作的時間很快,可以說是入口就會引發猝死,說明丁蔚詩就是在這個房間內服下毒物的。”
“可這個房間除了茶杯以外,並沒有任何可以直接入口的東西。”秦非然的聲音十分凝重,“柜子里的藥品,茶杯都送去化驗了,沒有檢驗出任何毒物的殘留。”
柳雁歡蹙眉:“那她是怎麼中的毒?”
封閉的房間裡,不明的毒源,還沒等柳雁歡想出頭緒,胖巡捕又過來忙活著抓人了。
這回遭殃的是李家的女僕。
胖巡捕不由分說地將人抓住了就要押回去審問,柳雁歡將人攔了下來:“她犯了何事?”
“這不明擺著的嘛,這家主人一死一傷,就她一個好端端的,若說嫌疑最大的人,那定然是她。”
女僕被嚇住了,一迭聲地說:“求求你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夫人吩咐給老爺熬藥,我就一直在後廚忙活,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柳雁歡敏銳地抓住了女僕話中的關鍵。
“李珏的藥?”
“是,夫人說了,老爺吃不慣旁的飯食,所以她日日都親自下廚。”
“李珏受傷當晚的車子可還在?帶我去看看。”
女僕領著柳雁歡來到那架燒毀的車子前,好好的車子已經面目全非,外圈的鐵殼都是燒焦的痕跡,車內更是一片狼藉。”
“車子是突然起火的?”秦非然蹙眉道。
“是……那日老爺出門得匆忙,我在院內聽到動靜,出來一瞧,就看見車子著火了。”
“車內定然有易燃物。”
柳雁歡從壞了的車窗探身進去,瞧見方向盤旁有一些玻璃碎片。
“我明白了,是香水。”
“現在是夏天,香水裡的酒精汽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珏一定是在車內點燃了明火。”
巡捕們依據柳雁歡的話搜尋,果然在車座底下找到了不成型的火機。
女僕啜泣道:“老爺當天回家,還特地吩咐我將取來的香水放在車上,那香水有個繞口的名字,叫……沃……沃……”
“沃斯。”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老爺說要給夫人一個驚喜,夫人一向喜歡將香水撒在稿紙上,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