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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行。”他笑。

傅侗文喚進來萬安:“昨日沒聽見爆竹動靜?”沈奚在這兒,萬安不好說是因為他睡著,人家蒔花館的夥計怎麼有膽量點爆竹?訥訥地回說:“是有的,爺估計是忘了。”

“去拿一些來。”他說。

萬安離去。

沈奚心緒起伏著,看見傅侗文去拿呢子的西裝外套,傅侗文背對著她,從衣架上摘下外套,在手裡抖了抖。

“走吧。”他披了上衣,出了屋。

冬日清晨的日光,落在他臉上,幾日沒下榻,陡地吸入冷氣,肺腑清涼,倒讓人清醒了。譚慶項一直在西廂房等著他們,見傅侗文出來了,也撥簾走出。萬安將一盒未拆開的百子響和一大盒三百響遞給傅侗文,喜紅包裝上是壽星公和梅花鹿,還有個穿著肚兜在作揖的小童。

譚慶項曉得他要給爆竹起火,從懷裡摸出火柴盒,遞過去他。

“去,給三爺搭把手,萬安不熟這個。”蘇磬吩咐夥計。

夥計上來,行了禮:“三爺?”

“我自己來。”他說。

披著衣裳就是為了手臂活動方便。

盒子拆了,挑了三百響,夥計殷勤地掃了屋前雪。

傅侗文躬著身子,頗有耐心地鋪開了爆竹。

傅侗文把一根火柴拿出,半蹲下身子,偏過頭去,仔細將火柴在掌心裡劃亮時,多看了沈奚一眼。仿佛這爆竹就是為她送行了,辭舊迎新,不要回首。

最後他收回視線,去起火,霹靂一般的乍響,震得屋檐上的雪都落下來,落了她頭上肩上都是。

響連四壁,白煙飛起。

留宿的恩客都被驚醒,不大會全披著衣裳,在女子的攙扶下出來看熱鬧,其中不乏笑著嘲三爺興致好的舊相識。

沈奚站在東廂房的門檻內,捂著耳朵,隔著一蓬蓬的白煙和散落下的飛雪,看白煙後的他。傅侗文從蹲下身點爆竹就沒站起來,肩上披著的西裝上衣下擺掃在身後台階上,沾了雪。

金黃的日光,將屋檐上飛落的雪都鍍了光,他半蹲在那裡,像在漫天飛揚的金粉里,對著她笑。

這是他在胭脂巷,為她留的最後一點念想。

爆竹燃盡,煙霧未散,傅侗文也交給她一封信。

早備好的,本想今日讓譚慶項代自己送沈奚去車站前,交給她。

他把信對摺,放到她大衣口袋裡:“央央送出去的錢,已經到了前線。”

暖意襲來,這是今日唯一的好消息。

譚慶項叫轎車到門外候著,替沈奚提了皮箱子出來,立在垂花門內,等著他們。

“三哥……”她是臨別詞窮,不曉得如何告別。

“三哥教你個道理,”他看破她的心思,“話不要說盡,心裡的路就不會走完。”

沈奚頷首。

譚慶項送她出了門。他是想送沈奚去車站,可不放心留傅侗文一個人在蒔花館。於是就將行李放到車上,叮囑萬安親自送沈小姐上了火車,才能回來報信。

他回來,見傅侗文人已經坐在了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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