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也面露苦色:「以前也找過不少神醫,他們大多也是這麼說的。實際上,當時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反而是輪椅青年,聽到姜寶青說情況非常不好,不僅沒有半分波動,反而還露出個嘲諷似的笑。
「我不敢說一定能治好,」姜寶青頓了頓,「我儘量吧,先把毒素給祛除出去,雙腿被毒素浸淫太久了,不敢打包票能重新站起來。」
這話對白芨來說簡直是天降倫音了。
前些年,大江南北的神醫也算是看過不少了,從來沒有一人敢說能把他家主子雙腿中的毒素給祛除出去。
這個山野丫頭是頭一個。
白芨有些激動:「主子!」
然而輪椅青年卻明顯有些怏怏的,似是提不起來興趣。
白芨心知,前些年的尋醫問藥,已經讓他家主子完全失去了信心。
能治好固然好,治不好,他卻不會再有什麼失望了。
姜寶青蹲下就去摸輪椅青年的腿。
輪椅青年原本有些怏怏的神情,一下子就怒目圓睜,似乎想把姜寶青給踢出去似的,袖裡的匕首一下子滑了下來,緊緊的握到了手中,看著下一刻馬上要把姜寶青捅了似的。
「別激動,我只是檢查一下情況。」姜寶青似有所感,頭也不抬,將青年的長衫撩起,褲腿也撩了起來,露出兩條筆直的小腿。
姜寶青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同於雙臂的線條感,青年的這兩條小腿,大片大片的青紫密布,有些地方甚至還有些鱗狀疤痕。
這是這些年來,青年一直把毒素逼到雙腿所致。
儘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的時候,姜寶青心裡頭還是有些心痛。
如果不是中毒,這應該是多好看的兩條腿啊!
姜寶青伸手往小腿上摸去,一邊摸一邊問輪椅青年:「是膝蓋以下的部分吧?……這裡還有感覺嗎?」
輪椅青年一臉受辱恨不得弄死姜寶青的神情,語氣僵硬:「沒有。」
「這裡呢?」
「沒有!」
「這裡呢?」
「沒、有!」
姜寶青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輪椅青年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之前,把爪子收了回來,一本嚴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半個月之後就可以開始針灸了。」
白芨忙替青年把褲腿什麼的都放了下來,方才他都有點不忍去看他們家主子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