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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本事,可是震驚了眾人。尤其是陳敬甫,素來只知道傅仰山有個讀書人的弟弟,待到見了本人,也覺著只是名帶點兒文氣的少爺而已。沒想到做起事來,簡直就是傅仰山的翻版,甚至比傅仰山還要高明一些,比如他從來不去惹學界的麻煩,生活也自律,面對新聞記者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而且一嘴的摩登詞彙,渾身都是進步青年的氣息。結果報紙發出來,民眾對他的印象都很好。等碰到對頭了,他下手也很不客氣。殺完人了,還要召開記者會,會上說的話無非是某某人讓我斃了,我也很難過。可是為了廣大民眾們的福祉,我必須如此云云,記者們聽了,又是一片好評。

陳敬甫認為他這一手是最可氣的,因為他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傅靖遠卻是問心無愧。他雖然上任後弄死了幾個人,可那些人的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覺得自己這是為民除害呢。

警察局長的辦公室很洋氣,全套西洋式家具,桌子大的好像一張單人chuáng。傅靖遠坐在這張桌子後面,沒事時看看小說,公文胡亂的堆在一邊,等著雜役過來收拾。

此刻他一雙眼睛盯著書頁,思緒卻飄到了城外。

“他們怎麼還不開戰?”他想。

榮祥已經去了有一個月了,三方就這樣耗著。他既然都答應幫忙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他越琢磨越覺著有點不對勁,可他畢竟不是個軍事家,想的頭都痛了,也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來。

傅靖遠在城裡犯嘀咕,城外的傅仰山也很疑惑。

如果說榮祥不打是為了保存實力,那麼他大可以留在潼關不幫自己。來都來了,又沒了動靜,這是什麼意思?

他又派了個獨立團過去,一是增援,二是要催催榮祥。冬天到了,天寒地凍的,趕緊打完好回家過年去!

榮祥坐在火盆旁的椅子上,直盯盯的對著小孟的前衣襟發呆。

小孟開始時還沒發現,後來才覺出榮祥的不對勁兒。不過他近來總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麼呢,一坐就能坐上一個小時,連姿勢都不帶變化的。

雖然知道榮祥看的並不是自己,可是還是讓人覺著異常彆扭。他輕輕的走到榮祥身後,儘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

從小孟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看,正好能看到榮祥的睫毛。從前有這個說法,說是睫毛長的人不認親。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在榮祥身上倒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屋中二人好像木雕泥塑一般,一個是真正在發呆,另一個是發不發呆都是面無表qíng。

沉默最終是被顧文謙的敲門聲打破的。

顧文謙好像是在外面走了不少路,帽子上肩膀上都是雪花。進門時卷進來一股子寒風,小孟趕緊上前,把門關好。

榮祥抬頭看著他,沒反應過來似的瞧了半天,方開口問道:“什麼事?”

“三爺,您讓李團長帶著二團開打了?”

“是。”

“您怎麼--------怎麼還是從北路打的?”

榮祥聽到這裡,才神魂歸竅似的站了起來:“趙振聲的主力軍隊不在那裡,相對好突破一些。”

“唉--------您怎麼忽然就下了命令,也不和我說一聲-------北面是回人的地盤。您這麼做,回軍能肯嗎?”

“回軍和傅仰山打完之後,也剩不下多少人了,肯不肯的又能怎麼樣?”

“唉呀三爺,話不是這樣講,壩上是人家回人的地盤,何必要去得罪他們呢!”

榮祥蹙起眉頭:“文謙你過慮了吧。”

顧文謙又急又氣,感覺和榮祥再說下去也是對牛彈琴,索xing閉了嘴,直接坐車去了前線。

打趙振聲,比想像中的要順利。

畢竟這邊的滿洲兵武器先進,而且之前消耗較小。所以在戰場上有顯著優勢。不下一個月,趙振聲便帶兵跑去了蘭州。可是壩上的回人們怨氣很大,因為這些滿洲大兵都好像蝗蟲一般,所過之處,恨不能要寸糙不生。回軍現在力量極弱,不敢與其正面抗衡,便只好組成游擊隊,得機會便要襲擊,便是搶不回什麼,殺死幾個滿洲兵,也可以出出心中的惡氣。

軍隊中有明白人,覺著這樣長久下去怕會出亂子,想去規勸榮祥帶兵回西安城裡,卻又沒有這個膽子。事實上眾人都知道,榮祥根本就不是一個軍人,他能帶兵,不過是子承父業而已。如今在他手下gān了這麼近兩年,終於發現此人除了槍法好之外,在軍事上堪稱是一無所知。一無所知倒也罷了,還多疑的很,誰也不信,誰也不聽,自己想怎麼gān就怎麼gān。命令傳下來,不管怎樣荒謬,也必須得執行。有違抗軍令者,格殺勿論。

不過看到今晚這道命令之後,諸位長官還是驚了個目瞪口呆。有人趕緊去找了顧文謙過來,讓他幫著參謀參謀,看看這到底是想要gān什麼。

“好容易打跑了姓趙的,怎麼又要往回打?”

顧文謙掃一眼文件,忍不住嘆氣:“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先弄走趙振聲,再滅了傅仰山,西安不就是他姓榮的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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