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撿要緊的說呀!」
瑟瑟把他瞪著,亮晶晶的眼珠子含怒帶怨,卻沒一絲羞惱。
「人帶回來幹什麼,擱在笠園當丫頭?」
武崇訓反應過來,想到大舅子面兒沒見,就給他安上兩樁罪名,真是冤枉。
這人也真是憨,瑟瑟暗笑,撇下筷子拿手戳他。
「說呀——」
武崇訓使勁兒眨巴眨巴眼,就是說不出口。
他方才陪李重潤硬灌了幾杯,眉眼間酒氣氤氳,目光已是迷瞪瞪的,奮力想瞪大眼表示無辜,看起來卻半睜半眯,愈發懵懂。
身後豆蔻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太孫那一狀告的,誰聽了都生氣。
尤其郡主吃軟不吃硬的驢脾氣,天大的事兒壓下來,嬉皮笑臉胡說八道,總是有用,偏公子比世人都犟。
她想攔在前頭解釋,不用郡主執行家法,梁王容不得兒孫惹出煙花債,公子人沒回來,已經道他在封地上解救百姓,竟砸在手裡了。
怕抬出梁王來,郡主更生氣,猶豫這一刻,便見她位置越戳越偏,從手背直到頸窩,眼看又奔心口去了。
公子也是一驚一乍,戳一下啊一聲,不像被姑娘家細嫩嫩的小爪子戳,倒像被刀子戳,一戳一個透明窟窿。
瑟瑟得了趣兒,歪歪頭,眉眼彎彎,忽地一笑。
於是武崇訓也笑了,甘之如飴。
瑟瑟便饒了他,坐直身子,呷口熱茶,重把正經事來說。
「表哥遙遙指揮,在御前唱了一齣好戲呀!」
仿佛是誇他。
「可是連什麼外四路的大將軍、太常卿,都與表哥聯署,獨把我撇下?」
她看著武崇訓眼睛裡亮起的光,露出一個有些孩子氣的笑。
「——是嫌我字難看,落上去掉價麼?」
武崇訓輕輕哼笑一聲,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端起碗,又是一飲而盡。
瑟瑟看了喜歡,小脖子一擰。
「其實我知道表哥的主意,是怕萬一捅了聖人的馬蜂窩,遷怒下來,好把我摘出去,可表哥怎知,添上我,不能給那出戲上添彩兒啊?」
「是,我不想你直接涉事。」
武崇訓直視著瑟瑟的眼睛,補充道。
「甘效犬馬之勞,本就應當臣下衝鋒在前,郡主指揮若定在後。」
那份兒為君折節的磊落,逼得他眼底亮晶晶的。
瑟瑟心尖兒上狠狠一疼。
看他臉上紅潮泛濫,斯文的杏眼直勾勾盯著她,分明想聽她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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