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如往武崇訓肺管子裡撒辣椒麵兒,嗆的他氣都喘亂了。
瑟瑟坐直了替他拍背,手臂才一抬,便被武崇訓抹了。
「老六人走了,伏筆埋下不少!」
武崇訓順順氣兒,冷聲不知道呵斥誰。
「這頭掛著太孫,那頭牽上張仁願……可是儲君結交邊將,是忌諱!」
他只管說的痛快,不知瑟瑟的目光從司馬銀硃挪到他身上。
她不該在這時候說話,引起他煩惱注意,可又想化解他的誤會。
「這哪能算結交邊將?安西四鎮無論廢立,那三萬人要養活,要調遣,於國朝財政是重負,二哥想查知詳情,難免與張仁願打交道。」
「這話,郡主認真相信?」
武崇訓嗤之以鼻,半是賭氣道。
「可說服不了聖人,老六的事,我勸太孫還是別沾手的好!」
瑟瑟不肯跟他慪氣,只拿閒話來打岔。
司馬銀硃也是點到為止,折身出了房門,就站在院子裡,悠然瞧水缸子上蓬著一窩螢火蟲,綠瑩瑩的,時聚時散。
瑟瑟嬌嗔作喜,哄得武崇訓把飯吃了,原說商量孩子乳名云云,他到底累得狠了,飯食下肚便犯瞌睡,再灌了盞酒,閉眼就倒。
瑟瑟放下他走到院中,神采奕奕,精神十足。
杳杳一星如豆,點亮在芍藥叢中。
司馬銀硃果然還沒走,見她來,便拿袖子抹淨了石凳上落花。
「郡王打通了太孫的關係,連魏侍郎與我阿娘處也過了明路,所以這馬場半是官辦,正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張仁願人還沒進京,許子春已來向奴婢報過喜,一盤小帳算得明明白白,是要大發其財。那時奴婢以為他想的太美,今兒,親眼見了才相信!」
瑟瑟含笑不語,武延秀的本事,她當初並不相信,但能送馬進京,實是不得不信了。
司馬銀硃興致高昂,又恭喜瑟瑟。
「隴右監馬羸弱,十匹當不得大宛馬一匹,戰場上捉襟見肘,實是短板,補上這一環,騎兵戰力大增,無論對突厥、對吐蕃、對契丹,都添幾分勝算。此節不必事先張揚,只待陣前取勝時再提起,到時龍顏大悅,推恩下來,郡主提一級爵位至公主,是題中應有之意!就連太子,也能沾沾光!」
「爵位高低不要緊。」
瑟瑟這一向老覺得胸口上帶子勒得太緊,既是夜裡,便自鬆了松。
「叫二哥並朝臣瞧見我的本事,就得了。」
有武崇訓的支持,她在司馬銀硃面前便坦然告知。
「明年九月,第一批馬駒滿三歲,便可離群馴養,二哥必要來瞧,那時我便一鼓作氣,把兩樁事都對他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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