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閒話,更不在乎黥面,丟了內鳳閣權柄,她連立足之地都沒了,哪還挑揀聖人派什麼活計?只要肯用她,她便幹勁十足,這是一樁偉大的事業,普天之下,唯有聖人能給她。甚至她不介意和危月分享失而復得的快活,只要她聽得懂,可惜眼前這尊金佛,只聞得見自家腳下香火。
她欠了欠身,再抬起頭時一臉端穩,甚至有些好奇。
「殿下,您一無所有,憑什麼保證?」
第176章
琴娘記掛瑟瑟, 完事兒便往枕園來,到房裡鴉沒雀靜,花香混著藥香, 一個人都不在,撩開帳子,瑟瑟側身睡得香甜, 往臉上摸摸,淚印尚濕,頸項上也是滾燙。
她便拿銀鉤勾住帳子, 坐在榻邊拿瑟瑟寢衣領子上的緞帶打結花兒。
「你不肯理會她們,連我來了也要裝睡?」
「醒著有什麼意思?」
瑟瑟睜開眼,果然目光清明。
「丹桂是我叫她下去歇歇, 杏蕊是方才女史叫不醒我, 兩個外頭說話去了,也不知什麼等不得,倒了一個,趕著扶起下一個。」
這是罵顏夫人母女不拿李家當人了。
琴娘刮她鼻樑,「怨怪女史, 你心裡便能好受些?」
往常對兩個妹妹也是這樣,不用說教,頂多這麼刮一下。
瑟瑟賭氣把臉撇開。
「我就不信, 憑她智計百出,保不住二姐!」
琴娘還是笑眯眯的。
「那你躺著別動,我往後窗上聽聽,回來告訴你。」
瑟瑟兩三個月沒見過人笑, 再見恍如隔世,倒愣了, 琴娘已起身往後廊上繞個彎子,轉到窗下偷聽。
只聽杏蕊悄聲問,「太孫在御前究竟說了什麼?」
「聖人質問太孫如何與張將軍勾結,問了幾遍,他只道天日昭昭,問罪要有憑有據,說的聖人將信將疑,幾要下令調張將軍進京對質。魏相、韋侍郎等摘冠勸阻,道戰事當前,萬萬不可寒了邊將的心,正七嘴八舌,府監推出個人來,二十啷噹歲,衣上血跡斑斑,分明用過刑,說是張將軍的孫子。」
杏蕊啊了聲,捂住嘴問,「太孫當真勾結張將軍?
「那人瞧見太孫便撲上來,提他衣領高喊『我可被你害慘了!』,道兩年前與淮陽郡王豪賭,輸了一千多金,籌措不出,只得替他盜取并州大都督府運送的御馬,又道大宛馬終於進京之時,淮陽郡王太過激動,脫口道要向太孫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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