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回不過尋常家宴,隨便湊湊,便是十來個人,二姐同武延基手挽著手膩膩歪歪,二哥頭回見到琴娘……簡直不能回想。
梁王妃見她眼底泛淚,不明白這句怎麼就戳了傷心事,嘆口氣才要勸,就見瑟瑟撫了撫孩子面龐,低聲叮囑。
「好阿漪,等等阿娘——」
一抬頭問,「王爺在家麼?」
梁王妃愣了。
「今日過節,王爺本該隨駕的,偏早起著了頭風,喝了兩劑湯藥睡了。」
瑟瑟當心把孩子交還給許嬤嬤,交雖交了,不捨得撒手,兩隻胳膊插在人家懷裡,杏蕊見了,便把許嬤嬤往邊上帶了帶。
瑟瑟定定神。
「我有事請教阿翁,煩王妃替我叫一架檐子罷?」
從前她住王府,從來不肯討這種麻煩。
梁王妃慢騰騰答應了,目送丹桂陪著她告辭而去,轉頭便問杏蕊。
「郡主月子沒做好?」
杏蕊黯然搖了搖頭,搪塞道。
「攤上這麼大的事兒,要她只管吃吃睡睡也難。」
上個月驪珠做生日,武崇訓回來陪了頓飯,說起瑟瑟,亦是有口難言,梁王妃便不問了。
養娘接孩子過去,輕輕擱進搖籃,唱兒歌他聽。
杏蕊瞧兩人背著身,腰裡掏出個緞子荷包往許嬤嬤懷裡塞,把她嚇一跳。
「誒!這怎麼成?!」
她活像捧了個燙手的山芋,直往外推。
「大郎又不是外頭不相干的,嫡嫡親的長孫,兩府加起來數他拔尖兒,王爺王妃愛的心肝兒肉,若非龍子鳳血,恨不得含在嘴裡!」
「如今,這也都說不準了。」
杏蕊聽不得龍子鳳血四個字,眼眶子跳的疼。
「咱們人下人,橫豎能說半句真話……」
往養娘那頭努努嘴。
「您只管收下,即便王妃跟前,咱們郡主千拜萬叩也甘願的,您不肯收,反倒落下她的心病了。」
許嬤嬤聽懂這裡頭的戒備,心裡悚然,咳聲嘆氣推兩下,到底收了。
晚上屏退旁人拿出來給王妃瞧,抽開繩索一倒,金珠玉石滴溜溜滾出來,一粒水滴形的大珍珠桌球落地,主僕兩個瞪大了眼,竟顧不得去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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