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條簡訊。
顏扉大概急瘋了。
因為白霖羽的事兒,何雪言對顏扉那小丫頭又懷起愧疚,想念起她的活潑,她的簡單,她的美好。
那些簡訊,何雪言決定不看了。她怕看了自己會更內疚,於是還是仁慈的回覆了顏扉,我手機沒電了,我不在醫院,回家拿點東西並休息。
三更半夜,何雪言回復完就要睡了。手機剛放下就響起來。
顏扉打過來只喊了雪言,然後稀里嘩啦就開始哭,說了很多對不起之類的。
何雪言困的迷迷糊糊,又解釋了沒事兒。顏扉老半天自己把自己哄好了,不哭了,嘰嘰喳喳開始說話。
可能說了一些讓人心寬暖和的話吧,何雪言記不得了,打著哈欠閉上眼睛。幸而那小丫頭攪合,她大腦被塞滿她鶯鶯燕燕的聲音,再不能想其他。於是活生生把這個覺睡了安穩。否則,真的要失眠一晚上。
電話後面是真沒電了,何雪言睡的太死顧不上了,做夢還是顏扉在嘰嘰咕咕摟著她胳膊,非要她給送LV,她一煩躁,買了一大堆丟給她,恨不得拉一卡車埋了她。就不能讓人有個清淨。
她睡的死,醒來時尚不知時辰,揉揉眼睛因為晚睡渾身還殘留著酸疼,外面的天空依舊是陰沉,雪已經停了,風卻依舊在吼。這北方的冬季讓人難捱到想逃離。
她對著窗戶正想著心事,依稀看見對面客房的門開了。白霖羽走出來。
何雪言側著頭淡淡隔著玻璃觀望著,那女人似乎渾然不覺,立在院子裡,好一會兒,看看天,看看地,慢慢度著步子繞著院子裡搭建的溫室花棚走了一圈看那些花,臉上有動容的笑容。
何雪言大概是徹底睡醒了,面對這個人,突然內心竟有了一種異樣的釋然。她那痛苦的七八年,找到了解釋的註腳,她執著了很久的恨意如此愚蠢。她想她應該再感謝自己一次,感謝自己既沒有衝動和她複合,也沒有斷然和她杜絕往來。
她悄悄的注視白霖羽,她覺得這個人變得沒有那麼神秘,她只是自己經年累月塵封的一段記憶。事到如今,她可以應允這段記憶走到陽光下,去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