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真是個分外刺耳的詞彙,顏扉忍著心口那根針,笑笑道:「白老師,你真的懂什麼是生活嗎?我很懷疑。生活不是你的書,生活里也沒有誰是全能上帝,我們都寫不了一世安穩的劇本,你看生活不是從這一刻開始已經不是你寫的劇情了,有一天你出了意外,何老師怎麼辦?」
顏扉嘴角勾著笑容用言語反駁,如果揭穿童話故事算卑鄙,那也是吧。她哭了一夜,早起獨自在醫院走道思考了很久,人來人往,她坐在牆邊的座椅上,實在也不能放棄心裡的那一絲直覺,她見不得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人突然沉淪。
這算什麼?命運不該是這樣。
「我現在就去見總編。」白霖羽淡淡答了,掛斷電話。仰頭看著天花板,深深吸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心口感到一些憤怒,倒不是對顏扉,只是沖那句話。她已經領教過命運的無情,所以拼盡全力在掌控自己的命運,得到自己想要的。
「雪言。」她從客廳出來,在陽台邊俯身跟她說話:「我要出去一會,你在家,我晚飯時候就回來。」
何雪言安靜的看書,白霖羽不再任她沉默,抽去了她手中的圖書丟在一旁,把她的臉扳過來,眼眸盯著她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等我回來陪你。」
何雪言受到驚嚇般,恍惚間明白她的意思,沖她點點頭。
見她回應,白霖羽才露出笑,摸著她的臉十分溫柔去吻她的額頭。又很不放心去擁抱她,仿若照顧著一個幾歲的孩子。何雪言被她抱的緊了有一些抗拒,最終迫不得已開口:「你去吧,我在家。」
白霖羽臉上的笑容加深,更心疼的摟著她,滿意她對自己的依賴,一切就像昨日重現般。「好,我很快回來。」
她得到一個許諾便安下心。縱然這世間萬般不如意,但何雪言是她的,她明白,無論受盡多少挫折,何雪言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身邊,寸步不離。
……
掛了那個電話,顏扉一時還有點發愣,她對面王旭東早已經不耐煩了,揮著手在她眼跟前迫不及待道:「怎麼樣了?這套下的有用嗎?」
顏扉嫌他煩,拍開他的手道:「哪兒有那麼快啊,你一大早出這餿主意不得等等看。」她一邊怪怨王旭東,一邊瞧著桌上鏡子裡自己漂亮的妝容,忽而有些得意道:「我剛才在電話里聽著聽著就覺得她挺蔫兒的,我覺得你昨晚想的也挺對的。」
王旭東昨晚得罪她,一晚上沒睡好覺,嚇的要死要活,你說這個愛情沒指望友情還在,反正顏扉是便宜給了何雪言又不是被別的男人得了去,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跟何雪言搶嗎?他既挺心疼他們顏扉,又挺心疼何雪言,鬧一晚上差點把他也鬧神經了,大早上給顏扉打電話道歉,陪了半天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