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蓮台好歹也是神器,就這樣被壓在永夜宮的地下,感受著地上千人踐踏,如此折辱怎會不怨?」
想到什麼,陳諶眼睛一亮:「難不成你方才命人布下六合陣是為了防止九華蓮台開啟時煞氣四散?」
沈倦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不然呢?鍾熠還在睡覺,我就讓他在夢裡被壓成肉餅嗎?」
陳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九華蓮台被壓了這麼多年,不生點煞氣都說不過去。
等會兒解開封印必定會引起永夜宮震顫。
如果不提前布下六合陣守住各個方位,恐怕整片宮殿都會被神器出世的動靜夷為平地。
說話的功夫里兩人已經來到了熔岩中心處的褐色石台上,沈倦沉著臉看向中心處被鎖鏈束縛住的琉璃盞。
「此處位於陣法中央,原本應該由應北辰的本命法器鴟吻刀來鎮守。」
說著,沈倦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不過現在沒了鴟吻刀,就只能用它的主人來鎮住滿身仇怨的器靈了。」
聽到有人靠近,應北辰的殘魂猛然驚醒,見了沈倦後登時大怒:「人不人鬼不鬼的雜種!畜牲!憑你也配登上魔皇的位子?!」
陳諶臉一黑,擼起袖子掐腰就罵:「你這老狗!只剩一片魂了還敢在我老大面前叫喚,拜託先把你腦漿搖勻了再說話!」
「哦,不好意思。」陳諶鄙夷道:「忘了你連肉身都沒了,呵呵。」
「別說腦子了,你現在連子孫根都沒有!」
「我呸!男不男女不女的老狗魂,小爺我啐口唾沫都能把你給啐沒咯!」
應北辰的殘魂氣得跳腳,跟陳諶激情對罵,上到十八輩祖宗,下到三輩玄孫,一視同仁地罵了個遍。
看著一人一狗對罵,沈倦嘴角抽搐,不堪其擾地施了個小法術。
紅蓮業火受到主人召喚,立刻飛到琉璃盞下方火燒應北辰。
接著沈倦拎起陳諶的後衣領,提溜小雞仔一般將人拎到自己身後,還順手拋了個水囊過去。
「說得很好,歇歇吧。」
陳諶道了謝後猛灌幾口涼水,頗為豪爽地一抹嘴,隨後拍拍胸脯道:「老大,以後誰再敢罵你,你直接喊我過去!」
「我可是天問宗的那群老頑童一手帶出來的,小爺我噴不死他!」
沈倦扯了下唇角,道:「嚼我閒話的都已經死了,而且我一向不記仇。」
聞言,陳諶被水嗆了下,他一邊咳嗽一邊腹誹。
他家老大有個好習慣,那就是當日事當日畢。
同理,報仇也是,當時仇當時報,從來沒有隔夜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