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銀刀,橫絕天下的刺客冷冽了眉目,只是一劈之間,刀鋒掀起的罡風讓在場的羽林衛不由自主地後退了數步。
「擋我者殺。」將夜的聲音有著清寒的冷意。
將夜這具身體有著世上最強的內力,而他又有近乎絕頂的技術。
而此時,他的懷裡是畢生所愛。
他為護他周全,便能無敵天下!
將夜經過的地方簡直是掀起一片血雨,他的內力幾乎實質化,化為凜然的刀光,沒有人知道這刀鋒是真還是幻。
以他為圓心擴散的領域,仿佛絕殺之地,一旦踏入,便能身首分離。
而將夜的刀卻快到了極致。
他左手把謝湛護在懷裡,右手攏著一彎垂落的刀光,仿佛能夠劃破蒼穹。在這實質化的殺意之中,所有的掙扎都是無謂的反抗。
在這廣袤深沉的夜色之中,但凡是接近他的羽林衛,皆在一招之內倒下。
月光為他披上一層清冷如霜的光芒,而他銀灰色的眼眸,卻比月光還要亮。
甚至他的鬢髮也褪盡了黑,變成接近本體的淡淡銀色。
謝湛被他按在懷裡,驚異地看到了這變化,伸手攏了一縷滑涼的發,在指尖流淌,仿佛月光。
他忽的眼眸緊縮,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把內力催動到極致,傷不傷身體?你的頭髮……」
「不礙事。」將夜笑笑,安撫地道:「只是調用力量比較多,變成前世的樣子罷了。」他的聲音好似呢喃,在血雨之中,竟有一種縹緲感。
這內力形成的刀光劍雨,將一切接近他們的人撕裂,無人可掠其鋒芒。
蕭恪被羽林衛護著後退數十步,眼睜睜地看著皇城軍的精英羽林衛,被這裹挾著罡風的刀影殘殺。
他已然不需要出刀,是因為他本身便是刀!
刺客走過的地方,便是刀光劍影!
而在腥風血雨之中的那個玄衣銀髮的男人,撈起謝湛的腿彎,把他整個人橫抱在懷裡。謝湛被迫用雙手勾住他的脖頸。
將夜嘴唇吻了一下他漆黑的鬢髮,然後輕聲道:「好了,我們回家。」
血已經沾染了他的衣角和臉頰,謝湛的眼睛卻仍然一片清透,倒映著男人的影子。
他拭去將夜臉頰上的一片血跡,然後看著他玄色的衣衫被血浸透。
而刺客溫柔又冷酷的眼眸低垂,滿滿的都是他的倒影。
謝湛忽的止也止不住地笑了,他在這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卻是越發覺得從前的自己傻得要命。
將夜這麼驕傲的人,肯為他低頭,為他折腰。
他就是為他打下這片江山,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