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史副將一提雲南之事,我們便突然想起另一個關鍵。」
「陶知府還好說,木將軍身為河西軍的主帥,即便不是修習武功之輩,但也絕不是隨意便能打殺的。行兇之人,要麼便是功夫比木將軍要強,要麼就是有某種能掌控木將軍的手段……」
「而提起雲南,第一個想到的,那便是蠱了。」
跟在展昭身後的白玉堂,漫不經心地轉了轉眼睛,盯著天花板上正在結網的蜘蛛發呆,並不想轉腦子。
他不大能長時間的思考,不然頭部便會劇痛無比,情緒立即就會暴躁起來。大夫(墨道長)說了,他身上的黑血絲未褪乾淨,便意味著舊傷未愈,舊傷一日未愈,他就得忍著一日不發脾氣。
白玉堂覺得還是放空大腦,當個跟在展昭身後的擺件比較簡單。反正這般日子他只要熬個大半年,舊傷便能痊癒了。權當是遊手好閒、專心享受這大半年便是。
展昭對著宮九高興地道:「包大人也是這麼說的!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一邊說著,一邊不忘偷偷往後伸手,去撈白玉堂的袖子。
展昭還有些心神不定,總覺得這說不準是一場特別真實的夢,一會兒夢就會醒了,他一睜眼,這麼大一個玉堂又沒了。
白玉堂繼續放空大腦,隨展昭扯他袖子。
公孫策犯愁:「只是,便是兇手就是花將……我們也不知他此時此刻身在何處。那我們又該到哪兒去抓他呢?」
包拯:「將那些把守監牢的河西軍,暫且關押起來。這其中或有與花將相熟之人,方能煽動眾人縱容花將行兇。挨個審問這些河西士兵,也許有人知道花將去哪裡了。」
展昭面色複雜地搖頭:「怕是不用煽動。」
他和白玉堂去訊問的時候,那些河西軍沒有一人的眼神里,有一絲後悔或者負罪,只有幾欲噬人的憎恨和快意,每一雙野狼一樣的眼睛裡都透著一股冰冷的輕蔑。
士可殺,不可辱。河西軍可以死在於敵人的刀戈,決不能死於折辱。
有人膽敢折辱河西軍這匹野狼,那死於狼口,也是他罪有應得!
「罷了。」包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長嘆了一聲,「這是一報還一報!」
「但我們卻不能任這匹野狼再糊塗。沒有人,能夠凌駕於律法之上。哪怕史副將再怎麼罪有應得,花將之舉再怎麼大快人心,殺人終究是殺人,犯法終究是犯法。」包拯踏出血淋淋的牢房,「我親自去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