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外出。更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驚異。
「此處不宜久留,妗妗,我們先回客棧。」姜與倦握住她的手,道。
出了院落,此時夜幕降臨,無月的漆黑夜空中,只有星子零散。
通往田壟的道路之上,一抹人影緣路邊緩行,脊背佝僂,是個年邁的老嫗。
姜與倦沉吟片刻,走上前去,禮貌地作了一揖道:
「老人家,容某向您垂詢。您可知村裡的里正現在何處?」
白妗在他背後,目光放到了老嫗身上。
她穿著一身黑衣黑褲,甚至用黑布包裹了頭臉。挎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簍子,半邊肩膀塌了下去。
聽見問話,轉過被黑紗遮住大半的臉來,死魚一般的眼珠動了動。
她打量著青年,好似在確定有沒有惡意。
許久,拉下覆面的黑紗,唇角咧出一個笑容,倒是慈祥和藹:
「不知二位尋吾兒有何要事?」
這老嫗竟是里正的母親?
就在她說話的間隙,一股奇怪的氣味傳了過來。泥土的腥氣,還有淡淡的難以言喻的臭氣。白妗皺了皺眉。
姜與倦道,「實不相瞞,某有事相詢。方才尋至里正家中,見屋室敞開,以為有所不測,便唐突闖入,卻見空無一人。
竟不知是何緣故?還請老人家告知,令郎如今身在何處?」
老嫗笑道:「郎君多慮了,實則是鄰村有滿月酒席,吾兒今晨便出門吃酒去了。那辦酒的主人是吾兒好友,每每共飲,總是不醉不休,大約今日也貪杯了,興許晚間便回。」
他們說著話,白妗卻默默打量起老嫗臂間的簍子,上面用一塊黑布蓋著,看不清裡面裝著什麼。簍子旁的手枯瘦如柴,指甲縫裡,滿是黑色的泥腥。
她便伸手一指,沖老嫗發問:
「這裡邊是什麼?」
老嫗一愣,看看白妗,嘴角笑意卻不變。
將簍子輕放在地,一隻乾枯的手,將黑布揭了開來。
一股芳香沁人心脾,只見簍子中泥跡斑駁,裝滿了花草,雜亂無序地疊著。
卻有一株蘭花,鄭重地擺放其上。
白妗心裡咯噔一下。
又是垂花蘭…
她還沒反應過來,老嫗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面,深深地伏倒。瘦小的身子裹在黑布之下,竟似顫抖。
二人都微嚇,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