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妗將書本搬空,才在最底層尋到了它。
封面用行體寫著石室仙機大字,筆跡張狂而不羈,卻沒有署名。
青黑色,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白妗輕輕翻開,在最末一張空白棋局的扉頁上,發現了些許蹊蹺。
取出錦囊中的粉末,塗抹在上面以後,整個頁面之上便緩慢現出交錯的赤筆。
重墨勾勒出山巒,又在旁邊以淡墨圈出,東南西北,此為大昭北部靠西處,觀這周圍的地勢,形狀仿似一雙佛耳。
白妗立刻想到了一座名山…此山有個極好聽的名字,叫做迦藍。
原來,手鐲只是一個指引,引向的便是這本古籍。這本石室仙機中,藏有一張太行時期的地與圖。
那座天然坐佛的迦藍山中,便藏著前朝太行皇室,那世代累積下來,引人趨之若鶩的驚天寶藏。
將圖紙沿著封線小心翼翼地撕了下來,白妗摺疊起收在懷中。
翌日,一個消息傳遍東宮。
邊月送來的那名叫做水生煙胡姬,被冊為貴人。
聽說是殿下親自去御書房,向陛下請回的旨。
在路上偶遇這位新晉的煙貴人,白妗微感訝異,水生煙卻是矮身行禮,垂下了頭顱:
「太子妃娘娘。」
她氣色好似不怎麼好,用了胭脂也難以掩蓋,眼周甚至有很重的黑眼圈。
本以為會看到此人耀武揚威的一面,畢竟,這個水生煙,她可是姜與倦自大婚以來,第一個收為妾室的女子。
一夜便一躍成為了貴人。
況且,自見到的第一面起,白妗便知道此人絕非安分守己之徒。
這女子眼中的野心,騙不了人。
可她為何作出如此姿態?
白妗看了看四周,沒有太子鶴轎,姜與倦並不在此處啊。
面前的女子半天不說話,水生煙站在夾道,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像是躊躇不定。
白妗主動側了側身,給她讓路。
饒有興趣地問:「你這是要去找殿下?」
聽了這話,水生煙臉色煞白。
「奴婢不敢。」
她竟然渾身顫抖,掉了個頭,慌不擇路地跑了。
留下一個白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本以為,那是個溫柔斯文的男子。
直到昨夜睡得昏昏沉沉之時,依稀感覺到有人潛進了她的房中,水生煙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蒙住嘴,一掌劈暈,帶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屋室。
她醒來的時候,太子殿下正靠牆而坐,臉上沒什麼神情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