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南和項目組的其他人員每天都會輪流來一次,修覆信息牌,希望路過的村民在每日每日的破壞中,能夠有人願意站出來共享他們村落里的健康情況。
除了這樣封閉的印第安村落,血湖附近還有幾個零散的貧民村,裡面住著當地人、原住民混血以及不願意住在封閉村莊裡的原住民,相比封閉的印第安村落,這樣的村莊裡魚龍混雜,之前的偷獵人和醫鬧的閒漢,都是那樣的村莊出來的。
血湖項目為了項目組員的安全考慮,貧民村的人畜健康資料和樣本都由本地負責人去完成,而這個負責人,就是簡南本人,每周收集,每周向項目經理埃文匯報一次。
沒有人對這樣的項目安排有疑義,大家都認為這本來就是簡南毛遂自薦的,連這個項目最初也是簡南奔波著立項的,所以最危險的事自然應該簡南來做。
阿蠻也沒有疑義。
簡南高薪請她就是為了這樣的事,她如果保不下他,就根本沒資格要那麼高的日薪。
所以她最近等簡南在實驗室或者手術的時候頻繁外出,每次回來都能看到簡南站在她要求的位置等她。
他等人的姿勢很專注,站姿筆挺,一動不動。
就像現在等在村口這樣,她懶懶散散的蹲著,而他,站得像是村口的守衛兵。
哪怕愛車被潑了油漆,阿蠻現在其實也是放鬆的。
相比複雜的貧民村,她更喜歡印第安人的村落。
除了排外和缺乏現代知識之外,這些長長久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存在感更小,不管是惡還是善,他們封閉到與世無爭。
連破壞信息牌這樣的事情,也從一開始的連根拔起直接粉碎,到潑整面的油漆,到現在這樣只是拿粉筆在上面亂塗亂畫。
畫了無數個骷髏頭,以及她看不懂的話。
「村裡的感染應該很嚴重了。」簡南看問題的角度總是和她南轅北轍。
「這些都是祈福的咒文。」最近惡補納瓦特爾語方言的簡南已經能簡單的看懂一部分上面的亂塗亂畫,「都是驅散惡靈的咒語。」
村民們的不安增加了。
「他們只是阻止我們進入村里,並沒有對我們做什麼驅魔的舉動,潑油漆不算,潑油漆太現代了不是算是驅魔行為。」簡南一如既往的話特別多,「在這種時候能讓他們在村口畫這些東西的原因,只有疾病了。」
這是最靠近血湖的村落,閒漢們撿的第一批死雞就是從他們村莊裡出去的,一場雞瘟下來,他們村的禽類全軍覆沒。
這個封閉的村莊,也是他們劃分一級預警必須撤離村民的地方。
這是一個靠著血湖附近自然資源自給自足的原始部落。
阿蠻歪著頭看著簡南擦掉那些粉筆畫,在信息牌的空白處貼上了很多他昨天晚上下載的關於病毒感染後的圖片,大部分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