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一拍手:“說得好。裡面請。”
外面又來人了,呂娘子的眼神打得忒急,梁玉只得將劉氏姐妹送進去,自己抽身往外跑。呂娘子迎了上來:“快!老夫人來了!”
梁玉加快了步伐,然後一個急剎車,【你沒說還有小先生呀!】
梁玉飛快地摸了一把腦袋,扯扯領子,才堆起笑來相迎。劉夫人和楊夫人的態度她是知道的,都不讓私下相見了,可見也不是十分的樂意。現在能過來,就是很給她面子了。
劉夫人其實是給袁樵的面子。袁樵把祖父的心血重新疏理,在桓琚那裡露了個臉,考評也得了個上等。上司陸學士也對他青眼有加,表示讓他帶出點成績,熬個兩三年一準保舉他晉升。
如果梁玉能讓袁樵更加上進,那就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楊夫人看婆婆與兒子都妥協了,自己獨木難支,用最後的頑強問袁樵:“要是梁家把她給嫁了呢?她還給跑過來不成?聘則為妻奔是妾,咱們也不能與人爭婚呀。”
不等袁樵回答,梁玉先出家了。
楊夫人左看右看,於是隨波逐流,反正說好的三年,三年之後……賺個兒媳婦也不虧。
一家人帶上袁先,整整齊齊地來了。
梁玉待兩位夫人跟自己親娘一樣的招呼,客氣極了,親自給引路,還介紹已經有了誰來了。劉夫人道:“三娘孝心可嘉,正值妙齡與青燈相伴辛苦了。”梁玉道:“不辛苦,不辛苦的,我本是野草一樣的人,怎麼都是過日子。”
楊夫人就不大樂意聽這個話,怎麼就野草了?你野草了,我兒子算什麼呢?她就問兒子:“佛奴,你怎麼看呢?”
袁樵低頭,瞥一眼劉夫人,再瞥一眼楊夫人,然後挺直了脖子對梁玉說:“野有蔓草。”
楊夫人忍不住抬手給了他後脖子一下,低下頭來對袁先道:“大郎,咱們去那邊兒看看太子親筆寫的碑。”
劉夫人心道,你這道行還差點呀。問梁玉:“鍊師怎麼說呢?”
梁玉臉上一紅,指著牆角一叢竹子:“綠竹猗猗。”
劉夫人笑道:“對句還算工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