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郎就覺得這個地方又亂又髒,人多眼雜,梁家已經是宦官人家了,梁玉還說了個五品官的未婚夫,不能讓梁玉再在這個地方呆。飛快地答應了:“行行。你先回去,怎麼說都行。”
梁大郎就這麼留了下來,梁八郎手藝不如哥哥,種地也能插上幾句話,也被留了下來。他就跟著妹妹蹭前擦後,梁大郎很贊同他的行為:“我看三娘更野了,你好好看著她,別叫親家挑她的理。”
朱寂很想自己上路,卻又被迫留了下來。張軌已得了楊榮的消息,眼見口袋已經布好,就等楊榮落網,很擔心朱寂一個運氣不好正撞到追捕楊榮。沒事便罷,萬一朱寂中了流矢,張軌也怕被記恨。
朱寂很寂寞,梁家兄弟二人被梁玉扣下來當苦力,他連這兩個話不投機的聊天對象都沒了。想去找袁樵,袁樵也是天天的忙。朱寂只好背著手,在楣州的街道上閒蹓躂。蹓不幾回,又被小娘子們的手帕、果子砸得狼狽不堪,再次躲回縣衙。
楊夫人發現了他的處境,悄悄對袁樵提了一提:“他這樣也怪可憐的,你給他找點事情解解悶吧。”
朱寂不知道楊夫人的這番好心,只知道自己腦袋上被袁樵扣了一頂斗笠,拉去了挖渠道的工道去了!
【舅!你是不是討厭我?!】
第111章 愛民如子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朱寂在京城接到任務的時候, 對楣州之行有他自己的想像。艱苦是肯定的, 民生凋敝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認為自己到楣州一路艱辛, 到得楣州也要看一看窮山惡水裡的殘破, 事先調整好了心情, 準備齊了感慨。
一路氣悶,對艱辛的感慨被梁家兩兄弟憋回了肚子裡, 腹誹了一路的“愚人”、“庸俗”、“無趣”。
到了楣州見到袁樵,本以為可以做詩應和,抒發胸臆。楣州說是窮山惡水,見了之後也要說一句山清水秀的, 山清水秀之間簡樸又困苦的生活,非常的值得寫詩做賦了。
又弄成現在這副模樣!
朱寂斗笠底下是他正常戴的帽子, 一個人的腦袋上頂著兩重帽子既不舒服又不方便, 朱寂只得伸出手來按住斗笠, 免得它掉了。一手按著斗笠,朱寂問道:“這是要做甚?”問的時候還將斗笠往下壓了壓,怕被人看到了他的臉。堂堂的朱公子, 一副不倫不類的打扮跑到這樣一個地方來, 能看嗎?
袁樵頭上的斗笠跟著腦袋轉了四分之一圈,將正臉轉對著朱寂, 道:“我看你閒得無趣,帶你來找個樂子。”
【怕不是還記仇!】朱寂心裡打小鼓, 【我就惹了你一回, 你媳婦兒也娶了, 還很划算,還要整我?也太小心眼了吧?你不能夠這樣吧?我看你不是壞人吶!】
猜到朱寂可能的心思,袁樵分了兩句話給他,權作解釋:“你我一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只看一眼未免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