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他去哪?」爆豪勝己低聲道,「如果是織田咲身邊——」
那個整天笑眯眯、自稱學姐的傢伙,說不定會直接哭到暈厥過去。
「請放心。」齊木楠雄順著少年逐漸放鬆的臂膀,慎重地接過全然安靜下來的小傢伙,加重語氣重複道,「請放心。」
同樣身陷囹圄的少年沉默了幾秒,輕輕地把手裡的光團放在逆流之河的懷裡;小傢伙穿著偏便宜但勝在舒適的超市打折兒童睡衣,恬然的臉龐像睡著了一樣,下頜卻帶著刺目的暗紅色血跡。
綠色的光團晃悠悠地漂浮起來,繞著兩人打了個轉,像沒電的聖誕節裝飾燈一樣,在昏暗的酒吧內慢吞吞淡去了光芒;齊木楠雄向爆豪勝己點了點頭,穩穩噹噹地抱著小傢伙離開了酒吧。
奶金髮色的少年在原地呆站了幾秒,旋即沉著臉,以完全不像個人質的姿態坐回被自己炸斷靠背的椅子。另一邊,死柄木弔沉默地看著手上的血跡。
敵聯盟年輕的繼承人虛握掌心,然後狠狠地、顫抖著擦去和人類無異的暗紅色血跡。
「逆流之河與織田咲的聯繫並沒有被完全切斷,」相澤消太用消毒液擦洗著手掌和小臂,低聲道,「也許是只差一點,也許是還差很多——畢竟還是有『契約』的存在。」
織田作:「所以逆流他——阿咲現在的復原……」
「逆流之河以自殺捨棄了人類的軀體,」雄英男教師沉著語氣確定了織田作的猜想,「沒有了人類軀體的限制,為了能夠繼續存留,逆流之河與織田咲之間的聯繫會被動增強。
「織田咲,正在逐漸取回她名為『逆流之河』的個性。」
「那麼,逆流之河還能……」織田作的語氣逐漸艱澀,「重新,擁有人類的軀體嗎?身為個性的凝實軀體結構應該和人類不同,只要齊木同學能把他帶回來,也許——」
「誰也不知道。」相澤消太把帶著酒精氣味的濕布扔在垃圾桶里,自嘲般開口道,「逆流之河是我見過的第一例個性主動實體化;沒人能確定他的原理,就像沒人說得清,為什麼個性會存在。」
織田作皺著眉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陷入了沉默。
兩個成年男性就這樣相顧無言地站在手術室地角落裡,誰也提不起勇氣,主動轉身重新走到手術床旁邊,走到正在飛快自我修復的織田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