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久違了,或者說柳思翊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慈愛。
「我會找時間跟商北說清楚,您放心,我會好好處理。」
李欣瑤連連擺手,轉眸望著柳思翊,唇角上揚:「你自己把握,不用覺得愧疚,感情如果不是兩情相悅,那只能是一方的執念,許多人深陷其中,卻還是甘之如飴。」
「謝謝伯母理解。」
「你愛小毓很久了吧。」
「記不清多久了,愛她有時候更像一種習慣,人在不在身邊都一樣,無論何時心裡的她在陪著自己。」柳思翊說起來都是笑意,眸里泛著幸福,也不自覺地看向前面的凌阡毓,好似有種無形的紅繩牽著她們,此時的凌阡毓不知跟余心歡說到什麼,正好回頭看柳思翊。
這回眸一瞥,迎上柳思翊盈盈眼波,凌阡毓淘氣地眨了眨眼,當著大伯母的面,皮一下很開心。
柳思翊一個輕瞪回去,示意她注意形象,凌阡毓笑著聳聳肩收回視線。
年輕真好啊,李欣瑤雖心境平淡,對她們還是生出了羨慕,她盯著余心歡背影看了一會,又望向遠處的青山遠黛,只覺得這些年過得渾渾噩噩,好像從來也沒真正關心過誰,包括自己。
「小翊,你一定要為了小毓好好保護自己,保重自己。」這是分開前李欣瑤說的最後一句話,這是善意的叮囑,卻不幸言中,成了將來的噩夢。
余心歡是晚上的飛機,每次都來去匆匆。離開墓園後,她隨凌阡毓去了老房子,緬懷妹妹。
而李欣瑤又回到了她平靜的生活里,依然與世無爭,不同的是,她給娘家哥哥去了一個電話,交待了一些事,同時也找凌商北聊了很久。
她能做的有限,但更加相信凌阡毓運籌帷幄的能力和智慧,為了能夠彌補余心歡的遺憾,也為了完成余心語的遺願,李欣瑤願意出點力,就當一種救贖的實際行動,僅此一次。
管樁集團的整頓已經趨於穩定,人事調整問題彌留了些麻煩,因為調崗逼走了一批老員工,那些明升暗降的和被迫離崗的人裡應外合,開始給凌阡毓找麻煩。
先在報紙和媒體曝光凌阡毓近乎冷漠的作風,隨後每天上下班堵在凌睿大廈門口,高呼不公,要凌阡毓給說法,還要申請勞動仲裁。
「凌二小姐上位後過河拆橋,開除大批老員工?」
「新官上任三把火,凌睿管樁改朝換代背後隱藏了什麼?」
「開除家境困難的十年老員工,凌二小姐真的是利字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