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篤定這一想法,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暫且擱置計劃。
白綿綿失憶了。
那天白綿綿遇襲,她把她帶回來療傷、精心照顧。
五天之後,白綿綿終於甦醒,看到她第一句話卻是,「你是誰?」
聽到這句話,賀離擰了眉頭,「你在跟我說笑嗎?」
那廂白綿綿從床上起身,一臉迷茫地看看四周,「這是哪裡?」
賀離眼看她走到門口,似乎就要走出去,開口道:「你傷勢剛愈,不要亂走動。」
白綿綿回過身,打量著賀離的模樣,忽然眼睛亮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
賀離莫名激動了一下,「恩?」
白綿綿笑道:「你是我師父,對不對?」
一把重錘在賀離心上敲了一下。
她沉默地看了白綿綿兩秒,終於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白綿綿是真的失憶了。
她忘了她是誰。
白綿綿眼見那人沉默嚴肅的模樣,一點兒都不畏懼,逕自到桌邊坐下,隨即那人便走過來仔細察看她的模樣。
聯想那人的話,白綿綿明了她是在觀察她的傷勢。
這下子,她心裡更篤定對方的身份。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潛意識覺得,那肅著一張臉卻又要關心她的人該是她師父才對。
師父麼,自然理所應當要照拂徒弟的。而徒弟呢,就要好好聽師父的話,讓師父有成就感。
白綿綿心覺順理成章,也就樂得聽那人的安排,跟著那人「師父」長「師父」短。
幾天下來,白綿綿覺著跟師父親近了些,於是心裡對師父也多了些好奇。
「師父,你叫什麼?」白綿綿好奇道。說著,她換起衣裳來。
賀離見她又變成從前那副毫不避諱的模樣,心中沒覺出高興。
白綿綿這一失憶,性格比從前更為率真爛漫,自然不會不討喜,只是,賀離心中卻難免彆扭。
她轉過身去、不看白綿綿更衣,「你喚我師父即可。」
這還是幾天來,對方第一次應下「師父」這個稱呼,白綿綿一陣歡欣雀躍,衣裳還沒扣好就從背後撲上去,把賀離撲了一個踉蹌。
「師父,那我叫什麼?」
賀離轉身看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興起.點什麼念頭,但轉瞬間心裡又很不是滋味,最後只皺眉幫她扣好衣裳,「以後不要隨便撲上來。」
說罷,她顧自在桌邊坐下,不再看原地瞪著眼的白綿綿。
白綿綿哼了聲,逕自在這屋子裡邊走邊瞧,想儘快適應這個奇怪的地方和這個奇怪的師父。
兩三月過去,她適應了不少,也從師父嘴裡問出一些事。
她知道了她叫白綿綿,知道她初醒來的地方是小青山,也知道她們現下在慕梨府下屬的一個僻靜村莊裡,距著那城裡有老遠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