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晉無奈地揉了揉眉,走進了屋內,掩了門,隔絕了外面的吵鬧聲,他終於稍鬆了些眉頭,走到梁下沒好氣地對著上面的人道:“下來。”
“嗯?”白衣趁空朝下瞟了一眼。
澹臺晉懶得和她多言,乾脆飛上樑頭將人直接給抱了下來,正想扔到榻間,就遭到了懷中之人的阻止:“這裡不乾淨。”
“平白里有事沒事總是喜歡往這裡湊,現在倒是知道嫌棄了?”
白衣睨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躺樑上?”
還不是因為樑上比床上乾淨。
澹臺晉冷哼,但一想到這上面不知有多少人曾經在此行過雲雨之事,怎麼能讓這等污穢之地髒了她的身,於是便生生折了個彎將人放到了這屋內唯一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
白衣往椅內縮了縮,又覺著背後硌得不太舒服,換了個姿勢,然而怎麼都覺著不太對勁,這裡哪有樑上躺著舒服。
她正想起身重新飛上樑去,便見澹臺晉將她的手臂一壓,然後飛速越過她換了個邊,腳一伸便勾了張凳子過來,直接坐在了她身側,手一橫一沉,便止住了她蠢蠢欲動的身子。
“往哪去呢?”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眨眼之間,白衣也是被他這一手直接給怔在了原地,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說了句:“身手不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給我好好坐著。”
白衣眨眨眼,一臉無辜。
“少喝點酒。”一看到她懷中的酒,澹臺晉便頭疼,這姑娘怎麼就淨喜歡這些東西,說著便想要去奪她手中的酒壺。
白衣趕緊避開,道:“酒在,人在,梁可不躺,酒不可丟。”
澹臺晉看她一副護食的模樣,沒好氣地道:“你還以為我惦記你這口酒?”
白衣哼哼一聲。
澹臺晉一臉無奈,“你還真是……”
白衣掙開他的手,往後靠了靠,直接窩在了椅內,雖然還是不舒服,但到底人是不跑了,提起懷中的酒壺便往嘴裡送了口,一臉饜足。
澹臺晉不由得笑罵了一句:“小酒鬼。”
她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還不是怕你又沒聲沒息地就跑了,回去沒見著你,便想著你估計又來了這裡,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麼總是喜歡往青樓里跑。”
她又吞了口酒,嘴裡含糊不清,“客棧哪裡有青樓樂子多,而且……”她頓了頓,岔開話題,“你怎麼沒去陪著你那小師妹,你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不就是因為她,現在不去陪著她沒事來找我做什麼?”
“嗯?”半晌,白衣見他沒吭聲,不解地回過頭,卻見他臉色淡了些許,微微眯了眯眸,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你那小師妹拋棄了你?來我這裡求安慰?”
“不是。”澹臺晉微微搖了搖頭,良久,才悶聲道,“他們決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