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芒伸手:“給一碟花生。”
酒保尷尬,咬著下唇,將一碟花生放在她手裡。
就在她以為此事已經過去時,紹芒卻不走,問道:“誰是二丫?”
酒保嚇死了,想到她剛才擦桌子洗凳子時的粗魯大力,當即和盤托出:“二丫是前街米粉店老闆養的狗,一年前為后街豆腐店老闆的白狗殉情,一頭撞在柱上成傻子了,米粉店老闆還找豆腐店老闆要了賠償,共六顆金銖三顆銀銖兩顆銅銖,該說的我都說了……”
紹芒點頭,“噢。”
她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拿著花生回到座上。
雲寶鳶咬文嚼字:“兩位有何良策?”
紹芒想了想,道:“暫時想不到。”
雲寶鳶高深莫測,“我有個辦法。”
紹芒和司翎蘿都洗耳恭聽。
雲寶鳶道:“我們用靈盤打開妙樂鄉,但是不讓周扶疏進去,等廖冰綺和靳羽只清醒,我們就把靳羽只帶出來,再收了廖冰綺,逃回雲霄派。”
“好辦法,”紹芒道:“問題是怎麼才能擋住周扶疏,她對旱妖志在必得。”或者可以說,她背後的那個人對旱妖志在必得。
雲寶鳶垂首喪氣,抓了幾顆花生,在手裡盤了半天。
“想不到。周扶疏已經是望仙境界,我連道究竟都沒修明白,翎蘿姐姐又……”
她道:“就剩你和你的劍了。”
紹芒道:“我真打不過她,我和她交手的幾次,她都沒用全力,我現在還估不出她的修為有多高。”
雲寶鳶道:“就比荊宗主差三層,和我阿姐應該能打個平手,至於聶掌門,我就不清楚了。”
據說荊晚沐的弟子中,陸月蓮與周扶疏最為出色,那聶神芝和雲曦寧必然制不住她。
雲寶鳶有了主意:“要不我們找到荊宗主最得意的那個弟子頭上去,讓她來管束管束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師妹。”
司翎蘿溫和地拒絕:“你想點我們能做到的。陸月蓮與荊晚沐所行之道不同,早就自立門戶,仙府不知建在何處,一百年間沒聽到她的消息,如何找?”
雲寶鳶手裡的花生已經被盤的光不溜秋、一絲-不掛,“太麻煩了。”
紹芒沉思片息,忽然道:“荊晚沐既為仙首,怎麼教出來的徒弟各個與她不合,她想行的又是什麼道?”
司翎蘿擔憂地看著她。
紹芒望著酒盅里幾乎可以被稱為清水的東西,心裡有個念頭快要衝破道德的禁制。
仙首失德,合該退位。
看清她的神色,司翎蘿臉上的憂色加重,低眉不語。
紹芒發現她的異樣,借著添酒的時候和她說話:“師姐,怎麼了?”
司翎蘿輕聲道:“沒事,我在想,周扶疏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紹芒道:“她會不會在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