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將往自己腦門一拍,「就用你說的辦法,敲暈她,我們熟悉的紀雲就回來了。」
田七嚇得在夏夜打了個寒噤,「我只是說說而已。奪舍這種事情只有話本裡頭有,現實中怎麼可能發生?何況你我都失寵了,都無法靠近紀太后,你怎麼動手?你別指望我啊,我連只雞都沒殺過。」
田七顧不得了,提著燈籠落荒而逃,裙擺被花架初夏薔薇的細刺勾出了細絲。
孔雀腿長,追了上去,攔住田七,「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田七放下燈籠,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孔雀強行扯開田七的雙手,在她耳邊低語,「紀太后懷孕了。」
田七停止掙扎,身體僵化。
孔雀又道:「是皇帝的種。」
田七身體統統石化。
此時田七的內心是崩潰的,她很想變成一個聾子。
孔雀說道:「她不想連累你,所以一直瞞著你。」
孔雀把還給田七,「這套《水滸傳》在你的衣櫥里藏了十年,只有真正的紀雲才知道這個小秘密。幫不幫她,你自己選,我不能逼你。你想清楚了,就來找我,我們一起想辦法把她召喚出來。」
孔雀不再糾纏田七,走了。
田七去了書房,將缺失的這本《水滸傳》還了回去。
瓊華島夜裡涼爽宜人,但田七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起這三個月她和紀雲相處的點滴,她極力迴避著那個可怕的猜想,卻越來越清晰。
次日一早,田七因昨夜走了困,遲遲未醒,宋院判敲門,「田七!怎麼還沒起來?紀太后要召見你。」
田七慌忙一個鯉魚打挺起床,來不及疊被,匆忙洗漱後就跟著宋院判去紀太后寢宮。
走的匆忙,來不及塗脂抹粉,眼底青黑的黑眼圈十分明顯。
宋院判問:「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這兩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開副藥吃?」
田七一聽「魂」字就立刻不好了,慌忙說道:「沒事,我就是因為擔心太后,接連兩次刺殺,何時是個頭啊。」
宋院判心裡門清,不想把小姑娘牽扯進來,含含糊糊說道:「這不是你一個小女官該操心的事,別想這些沒用的,有東廠去查。你做好分內之事即可。」
田七說道:「我沒什麼事做,現在的太后又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