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還會罵人,說明沒事!
舜鈺長舒口氣,心情愉悅起來:“昨黃昏時你幫我解圍,我說過會還你情的,晚間可是我救了你,否則你就是花逸少的人了!我倆兩情勾銷,誰也不欠誰啦。”說著便下了榻,一齜牙,一趔趄,這腳踝崴的不輕。
徐藍則看著她纖弱背影一瘸一拐,朝門外去,心底五味雜陳,暗扇顏面一個耳光,昨晚皆怪自個大意,落入花逸少的圈套,春香霸道,他定是沒少把小娘炮折騰,平日裡與同窗武生洗浴,曉得此物委實猛悍不一般,小娘炮哪裡受得住,瞧,走路都艱難了……!
如此一想,翻身下榻,五六步遂追跟上,粗著喉嚨問:“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哪裡?他還中著迷香,腦子糊塗麼!舜鈺折了根碧綠的嫩柳條子,邊甩邊隨口答:“我昨晚就在沈大人那裡吃了幾塊素油果子,又累了一夜,得趕去饌堂吃早膳,陽明肯定替我留了高莊醬肘肉包子……!”
又累了一夜……!徐藍旁的話再聽不進去,默了默,去拽舜鈺的胳膊:“我昨可讓你傷著了?”
“嗯!痛死了。”舜鈺指指自個的腿,就因為他,自個的腳踝腫得跟饅頭似的。
徐藍卻會錯了意,神情愈發嚴肅,暗含愧疚,半晌正色道:“小娘炮,你放心,我總是會給你個交待的。”
說著也不管舜鈺同意否,一俯虎腰,雙手有力將她托上肩頭,語氣更是不容置疑:“我背你下山,更快些。”
舜鈺微怔,隨即驚喘口氣,拍打他魁梧寬厚的肩背,吵吵嚷嚷著要下來。
卻見徐藍執拗不肯,鬧了半晌終莫可奈何,哪敢把上半身壓上,只緊緊攥住他粗實的胳臂。
一路無話。
直到遠已瞧見有寥寥監生蹤跡,徐藍這才把舜鈺放下,見她當著自個面拂鬢綰巾,整衣理帶,忽得心裡生出一股子柔軟,只覺眼前人又哪裡不一樣了。
伸手替他把衣襟扯高些,遮住那抹鮮紅印痕,低聲囑咐:“我不進國子監去,要回家一趟,去算花逸少的這筆帳。你自個小心些,那裡如果實在痛得厲害……!”他頓了頓,有些不自然:“我替你去抓藥。”
“才不用!”舜鈺笑睨他一眼:“我姨父可是太醫院院使,他那裡什麼沒有,還用得找你幫忙!”
已能嗅到饌堂飄來的飯菜香味兒,她肚裡咕咕亂叫,懶得再與徐藍閒話,一瘸一拐朝前而去。
徐藍怔怔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的,高喊了一聲:“馮舜鈺!”
卻見小娘炮連頭都不願回,只伸長胳臂朝他擺擺,又瞄到傅衡不知從哪冒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好不親熱。
心底莫名的生出了獨占,把唇抿出冷硬的弧度,忽而就介意他們能那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