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惱麼?嬌姐兒脾氣。
秦硯昭唇邊微浮笑意,莫非他送的禮還未看過?都是自己趁閒余精挑細選的,只覺這個她會喜,那個她定愛,慢慢就攢了滿箱。
前世里猶記不慎跌斷她的簪子,曉得是故意陷害他,心裡薄蔑的很,索性買了只艷俗無比的簪子把她羞辱,哪想她卻喜歡得跟個什麼似的,整日裡戴著,招旁人笑話也不理。
想著心裡很柔軟,正欲尋個藉口離了去尋她,卻聽李光啟同旁官員爽朗朗笑道:“我這女婿可能耐,此次行雨季期,他任右僉都御使總督河道,治理黃淮有功,被皇上下旨召回京,要論功行賞哩。”
眾官員都有一雙勢力眼,見秦硯昭氣宇軒昂已是不凡,又有個禮部尚書的老丈人靠山傍,想必此後仕途必是一路錦繡繁華。
遂三兩簇圍著至他跟前作揖恭賀。另有人笑問成親吉日訂在何時?
秦硯昭還未開口,李光啟已喜滋滋扯嗓說:“早商定於八月十五嫁娶,眾位到時勿忘來吃口喜酒。”
秦硯昭噙起唇角,似乎頗愉悅,可眼眸卻平靜的無波瀾。
他把心思隱藏的好,旁只道新郎倌多矜持,有諂媚的湊近討好:“這日恰逢月圓人聚的中秋,最適宜嫁娶結親,實可謂雙喜臨門,吾等哪還需李尚書多言,定要上門討彩頭沾喜氣的,到時莫嫌人多嘈雜就是。”
“豈會豈會!”李光啟說到興味甚濃,拈髯呵呵笑:“老夫就喜熱鬧,估摸那日百多餘桌喜筵,沈二、徐令、還有夏萬春等幾個,都得給我不醉不歸。”
眾官員聽得暗自嘖舌,早聽聞李老兒是個交際廣且人緣好的,竟是不斐至此。
那喜筵定是要去插一腳的,哪怕是與諸如沈澤棠此類高官強權寒個喧,混個面熟,亦不枉虛行。
秦硯昭忽兒側身朝李光啟作揖,恭敬道:“剛瞧著我那表弟在前頭走,容我與他去打個招呼。”
語落已頭也不回地走出數步遠。
其中個年輕官兒氣盛,嫉妒他的好福運,話里藏著話言:“秦御使倒清傲不羈!吾可不敢對丈人這般無禮數。”
有人擠眉斜眼的隨聲附和。
李光啟聽得不爽,索性雙目圓瞪,粗著喉嚨斥:“自古至今凡有才能者,誰不是端得一身傲骨!我就稀罕他這性子。”
再瞅瞅那挑事兒的,撇起嘴,一副看不上眼的神情:“凡見我唯唯喏喏、話不敢二句者,老子見著就想拳腳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