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爺的大銀元寶,是對她發的善心吧,舜鈺暗忖,前一世就曉得,沈二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她用那元寶新買下座宅院,待她朝堂歷事時就有俸銀可發,那時再攢足了還他就是。
想著那宅院,忍不住唇角就彎了彎。
看得徐藍眼中火花四濺,他原是個性格粗獷豪邁的武生,整日裡習文練武,連青梅竹馬的表妹都懶的多看一眼。
誰曾想到呢,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這個蛇蠍心腸的小書生!
“馮舜鈺,別來無恙啊!”徐藍慢悠悠堵住馮舜鈺的去路,嘴角噙著笑意,笑意卻未入眼底,只一錯不錯的盯著她看。
他倒要看看她要以什麼面目對待他。
舜鈺只覺有片黑影擋住了秋日溫陽,聽得熟悉的聲音,驚喜的抬頭朝他笑:“是你啊!”
忽覺這樣又不對,忙把笑斂起,面無表情的看他,冷淡道:“我要去進學,你莫要擋我的道。”
徐藍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瞧初初抬頭笑得燦若生花,是把他當誰了?
見著是他,把笑斂起,疏疏離離的,似剛才見的陌生人般。
她若有那麼一絲絲愧疚,或抹著眼淚水,說幾句好話向他討饒,他或許看在往日情份上,就把她饒過。
結果你看她,拎著文物匣子不言不語的,竟欲從他身旁饒過奪路而逃,豈能這麼便宜她!
她可知道那晚兒,他中了她衣中香,渾身使不出勁來,被那幫囉囉又打又罵的羞辱,被用架子抬進了春申館,被扔在艷俗的架子床上。
第壹捌伍章 女兒美
徐藍依稀記得他躺在紅錦褥里,衣衫被褪,有三四個仆子絞乾棉巾在他身上胡亂擦拭,那濕滑微涼的觸感,讓他倍感屈辱的起了反應。
聽得一個仆子嗤嗤低笑:“瞧這物乾淨的很,原來還是個童子身哩!”
另一仆子更是穢語:“唐六公子手段毒辣,怕是此番調教後,這武生自此改江山(術語:雄變雌)也指不定。”
想他徐藍生於鐘鳴鼎食之族,自幼即倍受族中長輩呵護,更得太后寵愛,在京城亦是無人敢招惹的高門少爺,何時竟然淪落至廝般的不堪。
意識漸陷於朦朧,滿腦竟還是舜鈺柳條兒般柔嫩的腰肢,把他勾的迷魂又失魄。
他攥緊了拳,心底起了恨,今日若被唐六公子糟踐,此等奇恥大辱,馮舜鈺不管你是雌或雄,這輩子休想從爺身邊逃開,需得償一輩子的虧心債。
舜鈺窺到徐藍面龐愈發高深莫測,暗喊糟糕,只怕是凶多吉少,眼兒瞟向徐藍身後,驚喜的喊了聲:“誒!劉學正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