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爺深諳人情世故,定會說些日後若有難處,我定義不容辭等話兒罷,那便不枉她這番辛苦折腰了。
但聽他語氣端嚴:“我也替馮生按揉就是……”
“……!”
舜鈺很想掐死他,眸光掃過近在咫尺的頸項,終是咽了咽口水認慫。
“豈敢勞煩沈大人。”她悻悻地欲收回手,卻倏得被沈二爺握住了發紅的指尖,放到唇邊親了一下,又親一下。
舜鈺怔愣住,都忘記把手抽回。
廂門恰被用力拉開,是沈桓來給沈二爺送密箋,乍見此情景,頓時驚的下巴掉下來。
氣氛著實曖昧不清,沈二爺倒是不慌不忙,鬆開她的手,面色若常的沉穩,撩袍端帶下馬車去了。
舜鈺則腦里如攪亂的麻線,一時難以釐清頭緒,她把雙手握緊。
沈二爺才吃過茶水,她的指尖還殘留著他唇瓣沾染的濕氣,有種說不出的纏綿與疼寵之意。
她覺得大抵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
馬車暫得停留,官道左側種滿蕭瑟老梧桐,右側是處矮丘,覆蓋的草皮被牛羊啃得見了土。
侍衛三三兩兩在矮丘處解褲撒尿,並不避諱什麼,早已是習以為常。
沈澤棠仔細看完京城送來的密箋,命沈桓弄來火摺子燒個乾淨。
他神情凝肅,背著手端望天際,那裡彤雲密布,朔風緊起,怕是一場大雪將要紛揚而至。
徐涇立在側旁,半晌才聽二爺不緊不慢說:“漕運數十運糧官船被劫,朝野震驚,新帝大怒,工部尚書丁延難逃其咎,其又被奏疏修繕皇家大寺時,有貪墨之行,已被直接下了詔獄,他完矣。”
“成王敗寇,他為五皇子一派,與司禮監的閹黨沆瀣一氣,新帝豈能再容他。”徐涇嘆問:“工部尚書之職如今空缺,可有傳來什麼風聲?”
“徐炳永已上書諫,力陳右侍郎秦硯昭為官政績,意指工部尚書職應由其補濟。”
聽得此話,徐涇臉色微變,他低道:“二爺料事如神,秦硯昭果然長成徐炳永羽翼,枉費了大人對他提拔。”又驚詫:“難不成大李受傷之事,為徐炳永遣人所為?以他的老謀深算,才出京就行此舉,未免操之過急。”
沈澤棠看著舜鈺從梧桐林里鬼鬼祟祟的走出來,忍不住就想笑,怕什麼呢,不會有暗衛去那裡面的。
“二爺……”徐涇清咳一嗓子,論政時沈二爺是難能分心的,此時怎地……有些色慾薰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