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兒的小人兒什麼都沒問,點點頭就自己去裡屋了。
宴岑轉向容初,「陳姝羽來找過你了?」
容初抱臂背對著男人,不置可否。
「陳姝羽跟你說了什麼是麼?」宴岑擰眉,「那不是個安分的人。她說的話你不要——」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容初邁開長腿快步走開。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存儲卡,沒好氣地掀開筆記本電腦。
「既然要說,那就攤開來說清楚。」容初冷冷看了男人一眼,「我希望宴總也能簡單直接點兒。」
她說完,噠地在鍵盤上點了一下,伴著滋啦電流的談話聲傳出來: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這突然帶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回來,要讓對面知道了,他們肯定又會大做文章!」
「我說了,她懷孕了。」男人的聲線非常有辨識度,磁音在電流中更沉,低低刮著人的耳廓,「這個孩子得生下來。」
聽到這兒,容初餘光輕瞟身側。
男人面露驚異,長眼微怔。
容初在心裡冷哼一聲。
「……小宴總,照理來說,我不該過問你的私事。但現在這個時期,你的任何行為都會和集團的利益掛鉤,所以容我多嘴一句:這個女人可不能放身邊啊!萬一是有人在渾水摸魚呢?」
「陸伯,您多慮了。我和她只是偶然認識,她和Lare,和宴家,還有這些事情都沒有任何關係。」
「可為什麼她偏偏這個時候——」
「好了。宴岑,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態度?」
「你絕不是管不住褲腰帶的人,現在突然帶回來個女人,還懷孕了——我就想知道,你們真的是意外有了孩子?還是……你認真了?」
這段錄音的間隔比以往都更長,也更沉默。
良久的微弱滋啦聲中,男人慢慢開口了:「我和那個女孩子認識只是意外。我承認,那天我確實是被酒精誤事,才不小心有了這個孩子。」
「各位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清楚我的品性,就該知道我從不是重情的人——那為什麼還要問,我會不會對一個在吧檯認識的女人認真呢。」
他頓了下,輕嗤的氣音有點諷刺。
「孩子是意外有的,但確實是我的,我要這個孩子。你們的顧慮我明白,等明年孩子生下來,大人,我會想辦法安排妥當的——」
錄音至此戛然而止。
電腦啪地被合上,容初冷然的貓眼跳出來,淡淡睇著旁邊僵立的男人。
「這是宴總的聲音吧?不是別人模仿,也不是合成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