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刃,這樓主名叫,廉刃。戚梧桐並不知道,她正漫不經心的喊出了廉刃的名字,而也未料到,這廉刃會出聲回應自己。戚梧桐垂著明眸,然後抬起,保持她一貫的微笑,問到,殺了你的人,是不是就能成為這樓閣的主人。
登時樓閣中所有的目光都匯集到了這少女身上,廉刃盯著戚梧桐的面龐,這眼神,這笑容,似曾相識,卻又記不起是在哪裡見過。廉刃應道,是。
戚梧桐的眼珠在樓閣中打量了一圈,問,為何他們不連手殺了你,再選出下一任樓主。
廉刃突然笑了,他並非是在嘲笑戚梧桐,從戚梧桐清澈明亮的雙眼中,他看到的是純粹的好奇,而非挑釁,所以他極富耐心的應道,連自己想要的東西都無法憑自己的能力到手的人,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子上,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渴望成為最強的那一個,而非成為分享最強之位的人,那樣的人即便是坐到這個位子上,不死在這裡,也終有一日會死在任務中。我很是期待,你成為強者來挑戰這個位子,畢竟你已經有了這樣的資質,也快些有這樣的價值。
戚梧桐注意到廉刃的目光掃過她身旁的一堵牆,戚梧桐隨之看去,那堵牆並不大,可以說在這座樓閣中,它不過是一角,這一角上貼著一張又一張的懸賞令,而被貼在上面的人都有這相同的特點,他們有著很高的價值,其中也包括了她,戚梧桐。在這些懸賞令中,有那麼一張,已被塵土侵蝕的暗淡,那張懸賞令上,有著戚梧桐所熟悉的臉孔,和一個她陌生的名字,左梁中。
戚梧桐在兒時遇見的那個臉頰上有塊皮膚發白,腰上別著一柄沒有柄的長劍,與風千帆和水煙寒的師父鬥了七日七夜未分勝負,最後自盡的老爺子,原來他叫左梁中。
戚梧桐指著他的懸賞令,道,他已經死了。
廉刃道,你殺了他?
戚梧桐道,不,他是自盡。
廉刃往左梁中的畫像看了一眼,“那他便沒有存在的必要。”左梁中的懸賞令有如蝴蝶折翅般落到地上,然後廉刃便再也沒有多瞧一眼。